斐瑞沿着街道跟着这些运送物质的机器人,他跟着走到一条小巷,见到驼着大箱子的机器人们从后巷一个小门依次进去,很快门被关上,就看不见踪迹。
斐瑞站在原地观察,他与西奥多沿着这个老旧建筑转了一圈,看到一道向下的地下楼梯,而楼梯旁的墙面挂着一个酒馆的灯牌。
斐瑞看着灯牌上的猎狗图案,听着耳边隐约的音乐声,他回头看一眼西奥多,“我们下去看看。”
顺着潮湿黯淡的楼梯走下去,酒馆的喧嚣就先传来,斐瑞推开酒馆的半扇小木门,与西奥多一起走了进去。
酒馆里面乌烟瘴气,浓烈的烟酒味道混合在一起,在弥漫的烟雾中喝酒的男人们,每一个人的脸庞都隐没在灯光的阴影里。
斐瑞与西奥多坐到吧台,他点了一杯酒,戴着帽兜谨慎地打量四周。
猎狗酒馆灯光黯淡,但是以斐瑞的眼力,还是看到了好些和他一起被贴在墙头的联盟通缉犯。
有着壮硕肌肉,一脸刀疤的酒保将斐瑞点的酒推倒他的面前,瓮声瓮气道:“你的眼睛最好待在该待的位置。”
斐瑞收回目光,将他放在吧台的联盟币推过去:“既然都坐在了这里,恐怕也不怕被人看见吧。”
斐瑞其实并不了解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猜测机器人的主人极有势力,而这里露出脸庞的通缉犯就有好几个,想来这个猎狗酒馆不是什么简答的地方。
一脸刀疤的壮硕酒保勾着嘴巴笑,他看向斐瑞身旁同样带着帽兜的西奥多:“你的朋友不喝酒吗?”
斐瑞低声道:“谢谢,他不用。”
酒保在这个城市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群,他闻言,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戴着帽兜的西奥多,而是转身继续忙碌。
斐瑞端着酒杯抿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他把酒杯放下,将袖子里的联盟币推向酒保:“我想打听点事,不知道在这里方不方便?”
酒保将联盟币收下:“你可以在这里打听任何消息,哪怕是联盟统领内裤的颜色。”
斐瑞闻言笑起来,他端起酒杯再抿一口:“你知道辉夜城吗?”
酒保停下手边调酒的动作,他看向戴着帽兜看不清脸的斐瑞,“你问辉夜城做什么?”
而在另一旁,一个低着头的男人,他抬起隐没在阴影里的脸,无声地看向斐瑞。
斐瑞不动声色地看着酒保,他问道:“既然联盟统领内裤的颜色都可以打听,难道辉夜城会比联盟统领的安全级别更高?”
看着斐瑞的男人似乎无声的笑起来。
坐在斐瑞身旁的西奥多,他敏锐冰凉的视线已经看向了角落里的男人。
酒保笑笑,他的大手抹在脸上:“辉夜城只存在传说里,你打听不到的。”
斐瑞隐没在帽兜里的眉毛微挑:“怎样的传说?”
“传说那是人类最后的净土,是联盟罪人最终的归属,所有一切罪恶都在哪里得以洗清。”
“星辰与日月的真相,隐藏在神秘落寞的辉夜城,而没有人知道辉夜城究竟是在哪里。”
斐瑞握着酒杯,他看着酒保,心里默念着这简单的两句话,试图通过简单的痕迹推测出隐藏的规律。
一脸刀疤的酒保突然笑道:“你是通缉犯吧?只有通缉犯才会对辉夜城这么感兴趣。”
斐瑞松开手中的酒杯,他默默摸向怀里的枪,警惕道:“为什么这样说?”
酒保给斐瑞推过来一碟油炸变异虫子,“酒馆的招牌点心,送给客人了。”
送完点心的酒保用帕子擦着酒瓶上的水汽,他看向斐瑞:“只有心怀希望,试图与联盟对抗的通缉犯才会去寻找辉夜城,剩下的都混迹在罪恶之城,活一天是一天。”
斐瑞松开握着枪柄的手:“辉夜城在这里很出名?”
酒保摇摇头,他看向烟雾缭绕的黯淡酒馆,视线扫过坐在另一边低着头的男人,有些感慨道:“不,辉夜城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辉夜城已经消失了。”
斐瑞琢磨着酒保的话,握着酒杯没有再喝酒。
酒保看着斐瑞面前没有动过的变异虫子,他低声道:“吃吧,这里全都是联盟通缉犯,没人会在意你的人头的。”
斐瑞看向酒保,一脸刀疤的酒保对他笑笑,转身向着另一位进来的酒客打着招呼忙碌起来。
斐瑞用指尖碾着碟中的油炸变异虫子,他脑海中默念着酒保的话,总觉得好像有一团迷雾捂在他面前,让他看不清呼之欲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