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他冷戾道,“回去转告苟流,倘若再有下次,我定亲自杀上他辉月峰。”
说罢,裘子晋收敛神色,转身欲走,却又顿住,背对着众人。
朝着凤腰间的令牌虚虚一指,一道灵气轻巧的没入了凤的令牌中。
凤一手怀抱忠灵鸟,一手拿起令牌:“这是什么?”
裘子晋神情淡然,朝白乐荣冷冷瞥了一眼,像是在警告:“本尊的‘许可‘。”
说罢再不停留。
凤放下令牌,眼神一言难尽的去查看白乐荣的情况。
却看到白乐荣在厉扶仞的帮助下站起身来,脸上的恐惧尚未散去,氛围一时很是尴尬。
“你…没事吧?”这会换凤询白乐荣了。
虽然白乐荣骗人,造假是不对,可裘子晋动则打杀,下如此之重的手……
白乐荣眼神隐忍,避开凤的视线,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很是狼狈:“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顾二人的反应,咬牙转身便抚胸,一深一浅地朝着来路离去。
凤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他侧头小心的查看厉扶仞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好吧?”
毕竟被欺骗的可是厉扶仞。
被自己深信不疑的人欺骗的感受,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很难受。
谁知厉扶仞却抬头对上了凤的视线:“我早就知道了。”
“啊?”凤诧异。“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昨日,你说你见到裘子晋的时候。”
凤难以置信:“那你方才还……?”
还不要命一样护着他。
凤黑瞳飘忽。
厉扶仞只淡淡道:“他不会杀我。”
厉扶仞说完,转身欲走。
可……
凤眼神忽暗,忍不住的想到:
裘子晋要罚你,我拼命护着你的时候,你却没有对我说“他不会杀我”。
许是察觉到凤的异常,厉扶仞忽然回头:“怎么了?”
凤很是勉强的勾起了嘴角:“没什么,就是有些受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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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峰上应有尽有,正好有时间,凤便准备为厉扶仞炼制些丹药。
厉扶仞的伤势,非一般丹药能治愈,凤心中清楚。
说是练丹药,但凤心中,其实另有打算。
凤凰乃是感天地而孕的神兽,其本源灵气乃聚天地间的精华,比之那些灵丹妙药,不知要好上多少。
“就是有点麻烦。”凤苦恼道。
凤一边炼制丹药,一边掏出了个极其小巧的炼器炉。
前两天他问起传音符才知道,原来被裘子晋给毁掉了。
厉扶仞凡胎肉体,今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险境,凤想了又想,决定还是重新好好做一个传音铃,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也好第一时间联系到厉扶仞。
材料这些天他都偷摸准备好了,但是没同厉扶仞说,准备给厉扶仞一个惊喜。
一想到厉扶仞收到小铃铛传音铃的反应,凤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弯起,眼中都带上了融融笑意。
材料入炉,在灵火中化作浆水,又在凤灵气的指引下,逐渐幻形。
凤的丹药、符咒、阵法,皆得师父真传,唯独炼器术,委实学的很一般。
比如这样的传音符,若是他师父来做,必然能坚固不催,历万年而不坏。
但他嘛……
凤从炉里取出两个精巧的银色小铃铛,不服输的嘟囔道:“好看就成了,要那么耐用做什么。”
凤指尖逼出两滴精血,分别没入铃铛表面。
银色的铃铛上顿时泛出极淡的粉色,又逐渐消失。
丹药恐怕还要炼制许久,夜已深,凤便先带着两个小铃铛回了住处。
哪怕不去弟子学堂,厉扶仞也会认真的看修炼方面的书籍。
灯火闪烁,凤小心翼翼的背着手,蹑手蹑脚的踱步到厉扶仞的身后,猛的窜到厉扶仞身前,吐舌头瞪眼睛,嗷呜嗷呜的张牙舞爪的做鬼脸状。
厉扶仞淡定的看了一眼,手上又翻了一页书,毫无情绪的评价:“很吓人。”
“什么嘛。”凤扒拉着书桌在旁边蹲下,只露出个小脑袋立在桌面上,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左看右看:“你在看什么书呢,让我看看……嗯?阵法?”
凤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印着跳跃的火花,像一簇光:“你想学阵法?”
厉扶仞翻页的指尖一顿,他垂眼,低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