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显然不是来吃饭的,贺子顺一边为女友夹菜,一边有意无意道“说起来,本来还打算与玲玲今年结婚呢,没想到……唉!”
梅玲脸上闪过一丝羞涩,魏斯翰随口说道“贺先生节哀顺变。”
他在等后话,等贺子顺的后话。
“难过倒也谈不上,毕竟我跟爷爷不是很亲近,不像子安……”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贺子顺‘恍然大悟’道“今儿早上家里才收到警局通知,莫非老爷子的离世还有蹊跷?”
“蹊跷谈不上,但确实有些需要查明的地方。”魏斯翰皱眉,“贺先生刚刚提到的子安,莫不是您的堂弟贺子安?”
“是啊!”
贺子顺放下筷子,迟疑道“魏警官有所不知,爷爷向来严肃,莫说我们这些孙子,连我父亲和大伯都不是很亲近。这么多年来,家里人都习惯了。只是……”
“只是什么?”
“唉!说起来这也是家事,魏警官全当我在抱怨吧!”
“我也好子安也好,虽然都是爷爷的亲孙子,但爷爷对我们并不亲近。只是,五年前突然变了。”
五年前,向来严肃的贺万里突然变得非常和善。然而,这份和善只针对一人——贺子安。
五年来,贺万里对贺子安异常疼惜,且不断让他插手家族事务,大有越过两个儿子,将贺家直接传给贺子安的打算。
“说起来,子安与爷爷年轻时长得很像,爷爷疼惜他也很正常。”
说到这儿,贺子顺露出愁容来,“若是子安够争气,把贺家交给他我也认了,毕竟都是亲人。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去年开春儿起,弟弟突然变了……”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梅玲突然打断贺子顺的陈述,贺子顺关心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事,放心吧。”
说完,梅玲向众人致歉后,匆匆离席。
梅玲离开后,贺子顺话锋一转,有意无意的提到贺万里的死因。很明显,他也觉得爷爷死的蹊跷。当然,即便贺万里是正常死亡,贺子顺也希望魏斯翰能查出‘蹊跷’来。
这时,苏陌与樊星纬对视一眼,他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而后起身离开座位……
“苏陌,这里是女厕!”
关门,同时锁上插销;
“你,你想干什么?”梅玲一边后退一边惊慌说道。
苏陌一步步逼近,直到把梅玲逼至墙角。
“你,你敢乱来,我就喊人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梅玲,苏陌嘴角露出温柔笑容来,“老同学,既然已经死了,便好好儿去投胎,留下来祸害活人做什么?”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狠狠推开苏陌,梅玲满脸阴寒道“你根本不是医生!你有病,神经病!”
“是啊,我确实有病。”苏陌坦率的承认,并继续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恨我?”
他与梅玲虽是同学,但上学时并无交集,且这些年更无接触,自然无怨恨一说。
这时候,梅玲脸上再次闪过明显的怨毒,只是很快被她强压下去了。
“让我猜猜,你到底是谁。”
梅玲脸上表情越来越狰狞,苏陌仍旧不急不缓。
“梅玲?还是……贺蓓?”
‘贺蓓’二字刚说出口,梅玲脸色当即大变。愤怒、惊疑最后竟然变成了惶恐与不安……
“苏陌,你…你快走!她要……”
“啊!!!”
话说一半,梅玲嘴里突然发出刺耳尖叫!
与此同时,她的头发迎风飞涨,双眼也不断淌出血泪!
苏陌打了个冷颤——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冻的;
随意扫了眼身后,门竟然被冻住了!
周围变得阴冷无比,四面八方充斥着森森黑发;
不一会儿工夫,苏陌除了脑袋,全身上下皆被黑发死死缠绕住了。
在这样下去,很快便会窒息而亡!
然而,明明快要死了,苏陌脸色却出奇的平静,似乎被缠住的身子不是他一样。
面前不再是梅玲,而是身穿被鲜血染红的连衣裙,半张脸鲜血淋漓的女子。
“是你……是你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
苏陌可以断定,面前女子就是贺蓓。
只是,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中的贺蓓,还是现实世界中的怨魂贺蓓。
眼前一片模糊,马上窒息的苏陌知道不能再等了。
低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