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炮灰攻一定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伏天殿等待他们二人的感情线开始,他这个炮灰攻偏偏就要提前跑出来玩。
破世界剧本能耐他何?
这般想,饶昔已然镇定,“我们继续历练。”
接下来的路上,梁镜优和江霁同都像是被系统消音了一样。
他们一左一右走在饶昔的身边,面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饶昔没受影响。
不过历练小队的其他成员都察觉到了这两人身上阴沉寒冷的气息。
师弟妹们这时才发现,梁镜优这个看起来比他们精致许多的少年,其实已是个金丹大圆满。
他面对旁边的元婴期修士,气势也足足的。一点都没有被压下去。
因为两人这外放的威压,没有妖兽再接近他们。
历练队伍就一直在秘境里沉默地走着,连活泼些的师弟们都没有窃窃私语,一个个仿佛被噤声的小鹌鹑。
雷衡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没多说。
好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打了不少的妖兽,这一次历练没有白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跟掌门师尊交代。
历练任务结束。
雷衡拿出了叶响交给他的公用飞船。
饶昔率先跳上了飞船。
紧接着,梁镜优也跳了上去。
剩下的师弟妹们宛如下锅的饺子一个个落在了飞船上。
徒留江霁同站在飞船下方,望着饶昔,蓝眸如森林深处的清幽湖水一般平静。
梁镜优本来就有点烦,看到他盯着饶昔的神情就更烦。
他把轻纱刷的一下放下,遮住了江霁同投向饶昔的目光。
看到梁镜优的动作,江霁同眸色微微幽凉,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飞船渐渐驶出他的视线,下一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飞船上,梁镜优有一堆话想要跟饶昔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他就这样沉默着,一直沉默到了朝云宗。
饶昔和雷衡去交了任务。
因为此次历练任务完成得不错,他们都得到了叶响的赞赏。
殿中,叶响十分豪爽地又给饶昔送了些法宝。他摩擦着下巴白花花的胡子,暗暗感叹,傅白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他一开始总觉得师叔是不是脑子抽筋了,或者是看上傅白这个弟子了,做的事情跟原来的他一点都不像。没想到师叔如此眼尖地看上了傅白的资质。
这样的人才,自然要好好培养才对。等他们这一辈成功飞升,就需要新一代的小辈撑起这朝云宗。
饶昔告别雷衡,回到了剑峰。
他一走进房间,就先注意到一团如火焰般鲜红的头发。
漂亮精致的少年坐在青色的木椅上,神色委屈,红眸里氤氲着水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小动物。
当他的目光落入少年红宝石般的眼眸里,饶昔觉得自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那无声的控诉不断刺激着他冷硬的心。让他忘了梁镜优这是擅闯民宅。
饶昔顶着偌大的压力往里面走了几步,毕竟这是他的房间,但是梁镜优一直都不说话。
沉默半晌,他勉强先出声询问:“怎么了?”
这一声让梁镜优终于开了口。
“我进入《仙途》一直没有改变容貌和名字,师兄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是谁,但故意不说,故意骗我。”
饶昔迅速摇了下头,“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以前的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师兄,所以师兄才要这样对我?”
少年清悦的嗓音带着哭腔,一直藏在眼眸里的水汽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侧过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饶昔本来还想据理力争,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故意骗人的意思。
但梁镜优这一哭,把他原本义正辞严的态度哭散了。
饶昔当场怔住。
他从来没有看到梁镜优哭过。
和爱哭的沈愿不同,梁镜优在原文里从来没有哭过一次。哪怕是在后期他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对抗无数的虫族。
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哭过。而是十分冷静地分析利弊,将自己的各个方面进行权衡,用巨大的代价换来了虫皇的剿灭。
少年时期,他一直在前进,从不后退。
青年时期,已经明白许多道理、变得圆滑沉稳的他,也仍旧一往无前。他的眼里没有风浪。
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他给弄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