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
冬天抱着他入睡，被人欺负了帮他出头，担忧他长不高天天给他送热牛奶。
所有的好都给他。
思绪正飘忽着，一直闭着眼睛的男生，突然睁开了，与他对视。
夏淮眼神漆黑清透，唇边勾起点儿弧度，问：“哥哥在看什么？”
他的嗓音带着点沙哑，还有依稀的笑。
江初星挪开视线，摆出哥哥的架势：“醉了吧头疼吗？还没满十八岁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夏淮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慢悠悠转移话题：“哥哥还有三个月就成年了。”
江初星愣了愣：“成年怎么了？”
夏淮撑坐起来，凑过去点儿。
江初星本能的后退，人被抵到了车门上。
两人对视片刻。
夏淮伸手把他拉了过来，借着这股酒劲儿，脑袋抵在江初星肩上。
江初星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随后，耳畔响起夏淮低低磁性的嗓音。
“成年了就可以早恋，还可以……”
他欲言又止，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江初星像是猜到了他后面的话，耳根一热。
默契这个东西，很神奇。
“醉鬼，别说话了。”江初星一下子血气上涌，抬手把他身后的衣服帽子给他带上，没好气道：“胡思乱想什么。”
夏淮拉了拉自己帽子，轻笑着补充：“……还可以早点毕业。”
他从帽子里抬眸，看见江初星心虚的神情，眼底盛出笑意。
凑过去，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是不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江初星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推开他：“胡说八道什么。”
夏淮慵懒地靠着车窗打量他，眯了下眼，声音轻而缓：“哥哥好色。”
-
车子抵达小区，雨也还没停。
夏淮可能酒劲儿彻底上来了，整个人像个火炉似的。
回到家，江初星先去厨房给他倒水，顺便把解酒药拿出来。
刚掰好药片，腰身突然被人环住，身后的男生体温很高，鼻尖在他颈项蹭了蹭，像猫猫在撒娇。
“怎么把我丢在那边不管了？”
被他这么质问，加上这个亲密的姿势，江初星脊背僵了僵，手上的水差点洒了。
吸了口气：“快松开，先把药吃了。”
夏淮不但没松，反而扣得更紧了：“难受，头疼。”
“知道难受那就松手。”江初星自然地带上了哄人的语气：“吃了药等会就好了。”
夏淮下巴放在江初星肩上，胸膛贴到他背脊：“不松。”
江初星：“………”
这样的语气江初星实在拿他没办法，就着这个姿势把手上的药递到他唇边：“张嘴。”
夏淮乖乖地张嘴，江初星把药塞到他嘴里，又把水递过去。
等吃完药片，江初星让他搂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问：“你还要抱多久？”
外面的雨啪啪地打在厨房玻璃门上，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寒意，天气降温了。
夏淮额头抵在江初星背上，忽然，突发奇想似的开口：“哥哥，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说这话的嗓音透着懒倦，又带着没有底气的小声。
江初星毫不留情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一口拒绝了：“不行。”
“不是说好，像以前那么相处吗？”夏淮没松手，呼吸从他耳侧擦过：“我喝醉了，你都不管我。”
“我怎么不管你了。”江初星听他这个语气，似乎带着点儿埋怨，失笑一声：“不管你，还给你吃醒酒药？还扛着你回来？”
江初星想到夏淮在酒吧那喝酒的猛劲儿，有些不爽起来：“你还知道你喝醉了，不能喝干嘛逞强。”
夏淮听他训自己，还挺享受，弯了弯唇，直接认错：“下次不喝那么多了。”
态度良好，江初星嗯了声，挣开他的手，“去洗澡，睡觉。”
夏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漆黑眼底的情绪很清晰，江初星先发制人地再次拒绝：“自己睡。”
说完，江初星直接往楼梯口走了。
夏淮愣愣地站在原地，其实他也没想过他同意。
就想和他贫贫嘴
江初星走到楼梯口，发现半个客厅都被淹没了，楼梯还在流水。
“夏淮？”江初星朝厨房喊了声：“你今天走之前关窗了吗？”
夏淮从厨房出来，也看见被淹了的客厅，被酒精驱使的脑子终于想起来了：“好像…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