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皱皱眉,心想谢钰这人还真是喜欢乱跑。
但他不觉生气,只是有些失落。
好在谢钰临出门前吩咐了店家,等宋清明醒了给他备些好吃的,吃饱后,宋清明撑着脑袋,无聊地等着谢钰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坐不住了。
他心里有些急,急什么自己也摸不清,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于是起身走出客栈,到街上找起谢钰的身影。
正在街上逛着时,一个身影忽然拦在他身前。“这位公子,可否留步。”
宋清明后退半步,定睛去看那人。
是位眉清目秀的道士,宋清明回想了片刻,指着他说道:“你是昨夜程家那个道士,司…尘?”
司尘有些羞涩地笑笑,拱手说道:“正是在下,昨夜的事让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贵姓?”
回想昨夜的情形,宋清明很想和这位小道长说,那可不只是见笑的事,是能直接见死的事啊!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装进了肚子里。
宋清明客气地回道:“在下姓宋,名唤清明,不知道长找我何事?”
司尘虽为男子却长了一双杏眼,人看起来柔和温顺,甚至可以说是让人觉得很好欺负的模样,眼下和宋清明说话也是轻柔的语调:“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和宋公子说,只是三言两语有些说不清,不知能否借步去茶馆坐坐?”
他特意强调很重要三字,明显不想被宋清明拒绝。
看司尘不似有恶意,宋清明便点了头。
二人在茶馆坐下,司尘先开口说道:“宋公子,昨夜那个将厉鬼驱除之人,可是你的朋友?”
驱鬼那段宋清明已经不记得了,毕竟他昏了过去,醒来时已回到客栈中,不过他知道司尘问的是谢钰。
“是。”宋清明点头应下:“你问他做什么?”
司尘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那位朋友…我实话实话了,宋公子莫要生气。”
他这样说话,宋清明越发迷惑起来。
司尘:“宋公子的那位朋友,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周身一股死气,不像是活人,倒像死了很久之人,而且绝非善类。”
宋清明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听见他的话又被呛的喷出来,咳嗽了好半天才理顺过气。
司尘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也不生气,轻声说道:“宋公子,我捉鬼虽是个半吊子,但辨人识鬼还从来没出过差错。”
宋清明用袖子擦着嘴:“你说什么胡话?!我和谢钰待在一起这么久,他是死是活我还分不清吗?而且他人很好,从没害过我,怎么可能非善类?”
司尘叹气:“我想宋公子也未必信,但我没必要说谎挑拨二位关系,只是将自己所见原本说出,虽然我看不出宋公子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此人周身处处透着不祥之征,现在他可能对宋公子你很好,但这其中一定是有所贪图……”
宋清明觉得更加离谱了:“我一穷二白的,吃饭还要靠他呢,他图我什么?”
司尘咬着指头皱眉思索起来:“这…我也不知道,若是邪祟他没准贪的是宋公子你的阳气……”
宋清明蓦地起身想要离开。
这道士不仅捉鬼不行,看人也不行。
见他要走,司尘连忙拉住他,可抓住他的手腕后,脸色顿时大变。
宋清明想抽出手,才发现司尘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但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恼火的看向司尘说道:“你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司尘却对他恼火的表情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手腕。
“真是太奇怪了。”司尘喃喃道,半晌抬头看向宋清明:“宋公子的心脉已有枯死之相,竟还能如常人般行动,真是奇了。”
“啊?”
宋清明今日难得的好脾气,被司尘几句话全部打坏了。
先是说谢钰非善类,眼下又说他心脉枯死,这不就是咒他死吗?
他虽易病体弱,可是不是快死了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他最近感觉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强健,怎么可能枯死?
“你这嘴若是不会用,便不要用了!”宋清明愤声说道。
见他真恼了,司尘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连忙道歉:“是我不好,只是我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兴许是我弄错了,宋公子莫要生气…作为赔礼,不如我为你测个字吧,这是我拿手的,绝不会出错! ”
宋清明也没心情测字,只想去找谢钰,可司尘死拉着他不放手,最后实在磨不过这道士,只好又坐回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