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内立刻亮起了一道光。
顾雪中当然没有把手电筒的前端对准陆逢灯,而是对着石壁上打开,因此骤然亮起的灯光没有晃着陆逢灯的眼睛。
陆逢灯伸手接过手电筒,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听见康余颤抖的声音:“等等,石壁,石壁上……”
石壁上怎么了?
陆逢灯转过身,将手电筒往洞穴尽头的石壁上一照。
石壁上半部分原先稀稀拉拉的缝隙忽然被白色的球状物填满了。
这些白色球状物上分布着道道红血丝和细小的青筋,正中央是各色的形如玻璃的圆块。因为骤然的光照,圆块正中央的圆片骤然缩小。
这竟然是一只只睁大的眼球!正一眨不眨地望着来人!
很快,石壁底下的缝隙中伸进来一节节指头,有的已成白骨,有的血肉溃烂,朝着他们的方向弯曲。
仿佛有无数人正趴在石壁后,从缝隙中贴着眼睛使劲儿朝里面张望,还试图将手伸进来。
混沌的人声在石壁后响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仿佛窃窃私语,又像是嘟嘟囔囔的无规律发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瞬间划破狭小的山洞。
陆逢灯迅速将手电筒的光倒转了一个方向,对准来时的路:“先走!”
……
耶利城中。
萨拉带着一群年轻的男女站在神树下。
面前的神树有五人环抱那么粗,树干漆黑,叶片黄卷,原本红色饱满的神果变得恶臭溃烂。
他们的神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明明不该这样,也不该这么快的。
萨拉抬头望着神树上恶臭溃烂的神果,眼中现出疯狂的神色。
一旁的年轻男人询问他们的祭司:“祭司,是否现在开始举行仪式?”
萨拉点点头:“现在就开始。”
一旁的塞西尔却有些犹豫:“萨拉祭司,这么快就……是不是不太好,那群外来者好像还没有完全臣服于神果,跟以往的那些也不太一样,万一他们问起来……”
她话还未完,萨拉就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塞西尔皮肤多处擦伤,浑身颤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萨拉拽着头发强行转过脸来。
酿酒女的脸上全是害怕的泪水,萨拉却仿佛没看见似的,面目狰狞地怒吼:“我做决定还轮得到你这个贱.种来指点吗?!现在什么情况我不比你更清楚吗?你这个贱.种是不是看不起我,自以为比我还厉害?啊,贱.种?”
头发被极力拉扯,仿佛头皮下一刻就要被扯下来,塞西尔满脸泪水,不住地求饶道:“我没有,我没有!萨拉祭司,我错了,我错了,让我来补偿您吧,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她说着,不顾头上的剧痛,伸手拉开萨拉身下的白袍,一双手伸进去急急忙忙地运用起技巧来。
萨拉粗粗地喘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手,狠狠地将对方一脚踹到地面上站起身。
塞西尔顾不上被踹的疼痛,又跪起身,伸手掀开对方的下摆,继续用嘴服侍。
这次萨拉没有再踹开她,而是喜怒莫辨地站在原地:“开始!”
一旁的年轻男人连忙对着另外站在神树另外一端的两位点了点头。
很快,木质的囚车就被推出来,停在中间的空地上。
蜷缩在囚车里的人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嘴里被塞了个肮脏的布条,不是别人,正是据说被送去治疗的赵嘉。
他抬起头,眼睛惊慌地看了眼周遭。将近一天没进食,再加上伤口没有得到治疗而引起的感染让赵嘉发着高烧,浑身无力。
那天夜里被带走的时候,赵嘉以为自己是要被单独治疗的,却没想到刚踏出帐篷聚居区,两个耶利城人就变了脸色,将他塞进了囚车里。同时为了不让他逃出去,还把他绑起来,嘴里塞着布条,也不给饭吃。
期间赵嘉一直试图逃出去,甚至下血本从积分商城兑换了有力的工具。然而看守他的人像是早知道他会有这一手一样,不但将他的工具全都抢走,还对他拳打脚踢。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拿出工具?他们现在又要干什么?!
赵嘉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被人从囚车里拽出来,连挣扎都不会了。
萨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直接开始喃喃地念经。
这咒语赵嘉一点也听不懂,只能看见黑色的树干在靠近地面的部分随着咒语的吟诵开始缓慢地变形,直到最后出现一个人形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