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冥主成婚之后_作者:江为竭(352)

  下了楼,走过小区的道路,敬闲一直揽着他的肩不放。

  一看就是醋闲上线了。

  路迎酒无奈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那大婶只是畅想了一下给我介绍对象。”

  “不行。”敬闲说,“想象也不行。”说完趁四下无人,亲了路迎酒一大口。

  路迎酒好不容易把鬼王的醋坛子盖上,在13栋旁边转了一圈。

  工作日停着的车少,大部分都是普通车子,不像是大婶口中的“好车”。

  很快,在东南的一个角落,路迎酒看到了一个满是落灰的宝马。

  灰尘少说有三四厘米,玻璃上全是鸟屎。他们靠近时,车底下趴着的两只流浪猫瞬间惊醒,小心翼翼地探头,打量他们。

  路迎酒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勉强看到小小的平安符吊在后视镜上。

  平安符画着一只虎头犬耳的兽类。

  谛听。

  与谛听结契的唯有张家。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张书挽的车。

  路迎酒折了两个小纸人。

  纸人顺着门缝,费劲地挤进去了,给路迎酒拉开了门——这么久过去宝马早没电了,也没发出警报声。

  车门开了,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路迎酒等了一会通风,然后坐进去驾驶位,戴上手套仔细翻找车上物品。

  两个小纸人也帮忙,上下蹦蹦跳跳,拉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很快,它们便举着一个橙色布袋子回来了。

  布袋子很小,有淡淡的符纸波动。

  路迎酒拉开,从里头拿出了一面……圆形的小镜子?

  像是一些女生出门会带的小镜子,镜面上干干净净,映出他的面庞。

  除了这面镜子,路迎酒还找了一部老手机,充满电之后还能用。只不过它应该是备用机,里头什么信息都没有。

  翻看各种纸张,有不少高速公路收费的小票,日期都在半年之前。看起来,张书挽经常开车去外地。

  但她又没有工作,为什么老是跑外地呢?

  路迎酒有些疑惑。

  可除此之外,车上没什么特别的了。

  他就拿着那面镜子,把车门关好,和敬闲重新上了楼。

  这回钱大婶不在,方便他们“作案”。

  路迎酒掏出曲别针,撬开了张书挽的家门。

  门后是不新鲜的空气,正对着就是客厅,旁边鞋柜上零零散散放着很多鞋,球鞋、凉鞋、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它们的主人应当不善于收拾。

  花瓶中的花早已枯死,墙皮脱落,摔碎在地上,浴缸里的小鱼尸体都烂得差不多了,一坛水浑浊到不行。

  她果然很久没回来了。

  房间是简单的两室一厅。

  推开卧室门时,路迎酒实际上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比如看见一具尸体。

  可实际上卧室内干干净净,甚至连半点灰尘都没有,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

  路迎酒迈步进去……

  看见了自己无数张脸。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镜子,布满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等身的试衣镜、半人高的圆形镜子、欧式风格的华丽镜子、甚至还有游乐园里哈哈镜……老式的古铜镜和小巧的化妆镜被细绳吊在空中,反射着刺眼光亮。

  所有的镜子,镜面都是朝着床铺的。

  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睡觉的地方缠绕起来,密不透风。

  从风水角度来说,有镜子直面床是不大吉利的,可能会影响运势。

  更别提那么多镜子了。

  要是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在镜中看到无数个自己,该有多惊悚。

  屋内完全没有落灰,应当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了。

  路迎酒在屋内找了一圈,从床下掏出了一盏灯。

  一盏八方宫灯。

  以黑漆木为框架,罩以纱布,八面上分别画了奔走的谛听,灯身上挂了深绿色的流苏。

  一般来讲,流苏、图案都以红与金为主,很少看见主体为黑、搭配深绿色的宫灯。

  路迎酒提着上端,手摸上宫灯轻轻用力。

  灯面顺滑地转动,一只只谛听栩栩如生,似要雀跃而出。

  “这是什么灯笼?”敬闲问,“又是什么世家的不传之秘?”

  “也不算是。”路迎酒目不转睛地看着灯笼,“不过这种灯,确确实实是张家发明的,名叫‘青灯’。”

  敬闲:“……青灯会?”

  他把路迎酒工作过的地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