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她。”
安德烈看到她眼睛蒙着一层雾水,清明后希望成了恐惧。骤然紧缩的瞳孔使她像受惊的小鹿。
一旁被推开的男人被这种恐惧所吸引,嚎叫着扑了过去。
“砰!”男人撞上了什么东西,冰冷而坚硬。
安德烈一掌推开已经失去理智的猎人,在地上碎裂的镜片里看到了自己血红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苍白的皮肤好似死人,连金发都黯淡了几分。
他饿了。
这是个很不好的预兆。
被推开的男人撞上了墙壁,安德烈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简单愈合了女人脖子的伤口,转头看见了左臂耷拉着,形象怪异的男人。
“好闻……比她好闻,好吃……好吃!”男人不知道疼一样,炙热地看着安德烈,诡笑着扑了过来。
“你在……说我?”安德烈笑着问,他现在脾气大得厉害。饥饿感告诉他他迫切需要休眠,或者进食。眼前却有个疯子把他当成口粮。
粗糙地手掌长出的指甲像铁钩子一般抓过来,安德烈站在原地,歪了歪脖子,一只手握着手腕,一脚踢在男人腹部。
惨叫未出声,握着对方手腕的手用力,飞出的身体顿时会拉,撞上了安德烈屈起的膝盖。
这两下力度一点没收敛,发疯的猎人蜷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脚腕勾起,整个人像野狼一般冲向失血过多的女人。
安德烈没想到他这样难缠,身形一闪出现在男人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讨厌麻烦的臭虫。更讨厌在我饿的时候遇到麻烦。所以你很不走运。”安德烈看着仍旧不死心张着嘴的疯子,耐心消失殆尽。
“咔啦”,一阵隔着皮肉的断裂声散开,聒噪的吼声霎时停止,只留下一片余韵在女人耳中不断回响。
即使脖颈伤口正在愈合,但依旧有血液不断流失。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让她意识模糊。只在男人无力地倒在地上时,有了一种解脱的安全感。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安德烈擦着手心,安静地听突然冲开屋门的猎人们惊慌地喊叫。
“天啊这是袭击!袭击!”
“三个死者,他,他是凶手。”
“他有獠牙!他是吸血鬼!举枪!举枪!”
“安静!”一位熟人腆着肚子,踱步走进来,尽管满脸的横肉都克制地紧绷,想要装出严肃的表情,安德烈还是看到了他奸计得逞的耀武扬威。
“好久不见,安德烈。”欧文躲在全副武装的猎人后面,朝他客气地打招呼,然后惊讶地看着一地狼藉,“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探员横尸家中,妻女惨死,安德烈,给我一个解释。”
“她还活着,及时施救可以保证生命安全。”安德烈扭头看了看胸腔还在起伏的女人,提醒。
“这我们血猎会处理。”欧文打量他,“莱恩斯没能管住你。你没有抑制器。”
安德烈不置可否。
显然对方布了一场精密的局,狡辩和解释毫无作用。所以他选择少和神经病进行对话。
“我的探员一家惨死,凶手就是莱恩斯探长一直以来庇护的吸血鬼!”欧文并不在乎自己演戏,慷慨激昂地下令,“把他抓起来!这事我一定要会长给我的交代!放任这等恶徒在北区游荡,这是严重失责!”
“你们在干什么?”
猎人们行动停滞,齐刷刷看向突然出现的声音来源。
莱恩斯面色阴沉,身上裹着大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来得正好,莱恩斯,看看你都做了点什么。”欧文成竹在胸,幸灾乐祸地看着莱恩斯。
“我记得这个区的巡逻是夜巡负责,不知道欧文探长带着自己的手下拿着枪来这里,是想进行什么暴力行为吗?”
“哎,不能这么说。”欧文拿出一张搜查证,“有人向我报案这里有情况,你不在北区,我这才替你代班。比起我这个为了别人的职责东奔西跑的可怜人,您的顾问在这里入室杀人,才是更重要的事吧!”
“欧文先生的搜查令是上午十点四十。”安德烈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现在是傍晚,请问您的报案人是先知,能预见未来吗?”
“这……,你个凶手胡搅蛮缠什么!”
安德烈笑了笑,对欧文的愤怒毫不在意,“我看,说不定是你勾结外党,自己杀了人报假案,来栽赃我。”
“随你怎么说。顾问安德烈对人类实施严重暴力行为,探长莱恩斯监管不严,两者违反了血猎条规,对危险人员施行镇压政策!”欧文喊道,一排枪上膛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