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苍白得没有血色,好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般。
青衣人成仙之前也有过伴侣,但时隔太久,他早就忘了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见大美人这个模样,倒比凌北更似遭遇了一场情劫。
青衣人叹了口气:“你多保重,酒我就带走了,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喝。”
大美人再次望向院子里的树:“你曾经问我,后不后悔。”
现在能听他这句话的,大概只有青衣人了。
“我悔了。”
清风拂过,吹起大美人的发,掠过他毫无生机的眼。
那目光,看得青衣人心惊。
他莫名觉得,大美人是要活不下去了。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劝大美人时,一件事更是让人意外地发生了。
灭门案的凶手,是妖物。
那些人的死因,皆是被勒死的。
死者身旁,更是散落着灰色的蛇麟。
见过大美人原形的青衣人,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关键的目击证人。
那人说,他亲眼见到,大美人深夜进了被灭了满门那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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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仍坐在院子里发呆,就见青衣人行色匆匆地走来。
青衣人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美人疑惑地看着他。
青衣人:“你马上都要大难临头了,他们说那起灭门案与你有关。”
大美人疲惫又迟钝地说:“什么灭门案。”
青衣人见他不似作伪的模样:“一剑派为什么回来这里,正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起灭门案。有人向一剑派的表示见到你进去过。”
“现场有蛇妖作祟的痕迹,还有灰色麟片。”
“你要是真不知道这件事,这事显然就是冲你来的。”
“想来应该会有更多证据,一剑派的人已经过来找你了,你要是再不走,真等着被他们发现你是蛇妖吗?”
青衣人有点急了,现在修仙之人和妖魔本就形如水火。
要不是见证了大美人待应玠真是没有什么坏心,甚至情根深种,他一开始也是有偏见的。
要是被一剑派的人发现大美人真是蛇妖,那大美人可就跑不脱了。
青衣人抓起大美人:“你怎么跟傻了一样,赶紧走。”
大美人被他扯着要跑,想起床上的衣冠冢:“等一下,我拿点东西。”
青衣人:“都什么时候了,等以后回来再拿不好吗?”
大美人抿唇将手从青衣人掌心里抽出来:“很快的。”
他匆匆跑回了房间,简单地将床上衣服打了个包袱,这才来到院子里。
然而刚迈出卧室门,他就见到一剑派的弟子们已经将整个院子都围住了。
有一些,还是他认识的面孔。
现在那些人都神色异样地看着他。
青衣人见一剑派都到了,总不可能把这些人都撂倒,让大美人离开。
前来通风报信,青衣人自认已经尽力了。
他叹息地望向了大美人。
大美人抱紧了怀里的小包袱。
一剑派的人客气上前,请大美人同他们走一趟。
大美人没有反抗与挣扎,沉默地被一剑派的人看似请他,实则押送的方式给带走了。
他看向周围的弟子,没有看见应玠的脸。
想来也是,应玠是一剑派多年来,难得极具天赋的弟子。
谁能想到他的男妻竟是个妖。
在处理他这件事上,一剑派为了避嫌,也不会让应玠露面。
大美人想了很多,唯一没有想的,是自己该怎么逃。
可能他本来也没想着逃到哪里去。
大概是攻在识海里,在他怀里消失的那刻,他便恨不得跟攻一块去了。
他被带到了发生凶案的那座院子里,刚一进门,便看见应玠背对着他,跪在了一位长者身前。
大美人心头一紧。
这时一剑派的人上前跟那位长者说:“师叔,人带来了。”
那长者看向了大美人,下一瞬,一道金光掠到大美人眼前。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那金光困住了。
剧烈的疼痛从捆住他的东西上施加而来。
他疼得维持不住人形,立刻化身为蛇。
他听见了周围惊惧的抽气声,也听见那些纷杂的议论声。
灰色的蛇轻轻抬起头,望向那背对着他跪着的应玠。
而应玠,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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