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那妇人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嗒嗒”地敲在地上,她凑近江肆说:“你不会不乐意吧?”
刘管家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说话。
江肆摆摆手让他退到一边,他双手环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大街上的乞丐好歹还懂得说两句好话,您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软饭硬吃嘛!
小猫咪闻言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他蹲坐在地上舔舔爪子,姿态乖巧得就像是一位小王子。
尾巴悄咪咪地绕到了他身边勾了勾,被山竹爪爪一把按住。
别捣乱。
“你!”
这话确实戳到了他的软肋,妇人抬高了声音:“当初如果不是你,你弟弟怎么会死,一辈子欠我的,如今发达就不想还了?”
她的声音太过于尖利,小猫咪被他吼得差点咬了爪爪,他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抱在身子底下又往沙发底下缩了缩,虽然害怕,但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朝那边看去,紧紧地盯着那个妇人。
不行,得盯着她点。
没有人可以伤害江肆。
江肆挑眉道:“你跟你那废物儿子也配?。”
他刻意咬重了“废物”的音调,这两个字瞬间就刺激到了那妇人。
“白眼狼!”她站起身不顾仪态地指着江肆,“你这种心狠手辣不顾念手足的人,我真应该把你掐死了扔到荒郊野外!”
“心狠手辣?”江肆猝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用力过大以至于她的骨头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你不也还活着吗,我总没有让人把你丢到蛇坑里。”
顿了顿,他冷笑着轻声说:“就像你当初对我的那样。”
“你!!”妇人疼得脸都青了,她使劲推着江肆,“我可是生你养你的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像是觉得她这个提议很有趣一样,江肆瞥了她一眼,周遭散发出凛然的霜意,冻得人遍体生寒:“暂时不想,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一下子放开了抓着那个妇人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刘伯手里接过手绢擦了擦。
“你敢!”妇人退后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极其具有侮辱性的动作,“好啊,如今你年纪大了,我治不了你。”
她被气得已经没有了理智,高高扬起了一只手眼看马上就要打下来,面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把她撞得一个踉跄。
“啊!”
她吃痛地喊了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落地之后的小猫咪伏低身体抿起耳朵,身后的尾巴高高竖起,他怒瞪着那妇人,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警惕。
“喵呜!”
言冬超凶地叫了一声,平日里谨慎地藏在肉垫里头的指甲早已经伸了出来,蓄势待发。
谁都不准欺负江肆!
“这什么东西!”妇人早已经仪态尽失,“你竟然还圈养智慧生物?我现在就要出去告诉所有人!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你这个皇帝别想当了!”
圈养智慧生物是触犯帝国法律的。
言冬也气得不行,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雪白的毛毛全部炸成了蓬松的一颗小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胁性一些。
他好像在努力保护我。
被护在身后的江肆抿了抿唇,心绪有些复杂,方才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阴翳骤然被光亮劈开,建立了许久的防线崩塌,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探了进来。
“过来。”
怕那女人发起狂来伤害到小猫咪,江肆说。
言冬非常听话地后退一步,跳到了他怀里。
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瓜之后,江肆的目光才重新放到了那女人身上,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你以为我放任你活着,是想报答那可笑的养育之恩?”
“不然呢,”那个妇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莫非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
“太自大了。”
江肆摇摇头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充满恶意地说:“你猜猜,当初要是你那个废物儿子活到现在,会过得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那妇人瞬间就要炸:“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
江肆笑着摇摇头,语气中是满溢着的嘲讽:“他要是还活着啊,估计正当着阴沟里的臭虫,恨你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