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黑长直收起了笔,“今晚过去,这场游戏应该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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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的教廷更显肃穆,也许是因为之前每此夜晚回来时都着急忙慌,反而没有仔细看过哪怕一次这里的环境。
“教廷分了好几个教堂,最北边还有废弃暂时不用的,”郁源向黑长直介绍道:“我从北边开始找,你从南边开始,每找到一个忏悔室就敲门坐到里面,如果找对了,另一边应该就会有莫里森出现。”
忏悔室是自认犯了错的人来寻求原谅和谅解的地方,本质是教堂里一座不大的建筑,来访者会隔着一扇木窗和聆听告解的神父交流。
“到这里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不过还是祝咱们两个好运,最后都能通关。”黑长直朝他眨了眨眼,还握了一下手,“和你搭档很愉快,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一起打游戏。”
说完,她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今晚的雾气似乎越发浓重,像是一层会挂在人身上的蛋液,举手抬足之间都平添了一丝沉重的感觉。
郁源选择自己从北边开始,除了那边有废弃的区域比较黑之外当然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得提前预防躲躲教皇,教皇人在南边,这要是再靠近范围变猫就是平添麻烦了。
越往北越是平常没人去的地方,他端着一盏烛台,很快到了最北边一栋早就被废弃、建筑主体也不完善的老式教堂并走了进去。空旷到令人难免都有些害怕的空间里,一座好似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忏悔室静静地立在角落。
他走了上去,按照步骤敲了门并坐在里面,等待了一会儿却无事发生。
不是这里。
很快,他又走到了下一座教堂。
这一座教堂比其他废弃的都要更新,乃至二楼墙壁上站立着的石像鬼雕像都栩栩如生,彩窗也很完整,可以想象到如果实在有太阳的时候来也许是个相当好看的地方,却被遗忘在了这里。
郁源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自己在游戏刚开始不久时打探跟教廷有关的传闻,当时可是并没有听说过任何人在教廷死亡的讯息,难道说是被谁封锁掉了?他又忍不住想到,这些教堂又为什么要被废弃?
外有石像鬼,内里自然也有更大的光明神像。神像双手合十伫立在教堂最深处,头颅低垂,脸上被雨水腐蚀过的痕迹就好似泪痕一般,而摆放整齐的长桌长椅,仿佛还在等待着谁的降临。
这里的忏悔室为什么被锁链封起来了?
郁源一眼就注意到这个问题,只见那小小的木制屋子之上不知为何用铁链缠了好几圈,甚至还上了一道锁。
锁没法解开,那就只能想办法破坏。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附近找到什么类似于物理学圣剑之类的东西撬门,没想到却直接翻到一把斧子。
他把斧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十足。
可以,很硬核。
神父一斧子劈了下去,锁链发出一阵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法系转职现状】
【笑死,暴力比光明魔法更有用】
【猫猫神父举斧子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前面的滤镜收一收】
不多时,锁头终于被破坏。他敲了门后再次走进去,关上门等待另一边是否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烛台被吹灭后狭小的空间被黑暗占据,在这绝对的寂静中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墓碑上刻着的“Morrison”,以及和他的名字重叠在一起的“Clay”,还有那一枚十字架吊坠。既然他的身份是第七人,那现在面对莫里森......
黑暗中,另外半边传来了声音。
“神父。”
猛地一惊的郁源刚想说话,就听对方说道:“神父,我有罪,我来向你告解。”
这是莫里森?还是过去某个时刻的闪回?
已经深谙这个游戏套路的郁源一时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神父,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我自己,我自知有罪,可我没法控制,在外人眼里我们应该是兄弟,但当我一看到他——”说到这里,莫里森的音调陡然降了下去,仿佛无助的羔羊一般痛苦,“我的哥哥,我们生活在一个家庭里。”
“神父,我做错了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弟,但我们真的必须要按照那些所谓‘规矩’行事吗?为什么一定要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告诉我我们的身上沾满罪恶,我们犯下了足以被施以绞刑的巨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