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栖看着她们，很想生气，幸好的是他吃下的药，让他完全没有脾气。
“不做什么，血腥玛丽是邪恶的灵，她不能提供实现愿望之类的。”周娜娜解释，“如果你一定要做什么的话，就诅咒你讨厌的人吧。”
鹿栖上下打量她一眼。
她确实有资本让人追求她，她有一头黑色的头发，脸长得清纯甜美。
光是外表，也确实是鹿栖喜欢的类型。
就在他们聊天的当头，屋子突然一下子就亮了。
“啊。”顾晓吓了一跳。
是南风将灯打开，他回来了。
“怎么样？看到血腥玛丽了吗？”周娜娜笑着看他。
南风本来满心怒火，在看到周娜娜的笑容以后，他迅速心情平缓下来。
“哪里有看到什么啊，镜子里面除了我，什么都没有。”南风把蜡烛和火柴交给顾晓，“一定是因为我在里面的时候，你们在外面太吵了，换下一个人吧。”
顾晓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走过去，将客厅的灯关上，并且认真地嘱咐他们：“那我进去的时候，你们不要说话哦。”
周娜娜用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她的动作可爱到了一旁的南风。
鹿栖面无表情。
风从窗口吹进来，月亮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周娜娜的眼睛漂亮得像是天空的明星，南风陶醉地看着她。
鹿栖打量他们一眼，他觉得，系统一定会在这里祭天一两个人来吓他。
或者将我祭天？
鹿栖不喜欢第二个猜想。
很快，顾晓也回来了，她也是说，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顾娜娜也去了，她回来的时候和其他人差不多，她也是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现在，只剩下鹿栖了。
鹿栖接过蜡烛和火柴，动作犹犹豫豫。
“鼓起勇气，不要做胆小鬼！”周娜娜用力拍一下他的后背。
“嘶。”这个女的也太大力了，鹿栖被拍疼了。
南风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等着鹿栖。
鹿栖觉得莫名其妙，然后，他就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摸进了浴室。
浴室里面只有鹿栖一个人，很明显是这样，但是他仍旧忍不住疑神疑鬼地往后张望。他的后面，什么都没有。
鹿栖关上浴室的门。
他住的这个家不大，浴室有些狭窄。他身处这个地方，被黑暗挤压着，没有多少可以喘息的空间。
“呼。”鹿栖吸了一口气，划亮火柴。
当火焰照耀，鹿栖差点被吓到了。
这一间浴室真是太小了，但是却挂着一面与这个小浴室步相称的大镜子。镜子可以照出鹿栖胸以上的身体部分，留白的地方映出他背后的墙壁，墙壁上挂着毛巾。
鹿栖用火柴点燃蜡烛，然后放到镜子的前面。
幽幽烛光，照耀他的脸。因为蜡烛的原因，他的脸庞比平常显得苍白无色。一切准备就绪。
鹿栖说：“血腥玛丽。”
说完，他警戒地往四周打量。
如果怪物从这里出现，他没有什么可以逃跑的空间。
“血腥玛丽。”这是第二声。
蜡烛晃了一下，鹿栖的脸暗了一瞬间。
“血腥玛丽。”
第三遍了。
鹿栖在回忆游戏的顺序，如果念了三遍血腥玛丽的名字，她依旧没有出现的话，就原地转三个圈。
鹿栖按顺时针的方向，转了一圈。
镜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鹿栖转了第二圈，依旧什么变化都没有，难道是他多心了吗？
鹿栖转了第三圈，然后定在镜子的前面。
镜子里面，只有一张熟悉的、鹿栖已经看厌倦了的面容。
他自己。
火焰摇晃。
鹿栖突然一动不动。
他转第三圈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人没有动，他定在镜子中，看着鹿栖旋转。
也许是因为鹿栖长时间没有动作，镜子里面的鹿栖笑了。
他的笑容诡异，玩味地看着鹿栖。
鹿栖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直观地发现，自己的长相确实不讨人喜欢。
镜中的人观察着他。
鹿栖冷静下来，然后反方向转圈。
第一圈的时候，镜子前面的人依然在，第二圈的时候也在。在鹿栖转圈的时候，他就像是屋子里的第二个人一样，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