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白袍男人笑了笑,他举起那枚玉佩,说:“可这枚玉佩不是郁桓的。”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质地上好的白玉,说:“这枚才是。”
阮秋平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我买到假货了呗。”
呵,怪不得不怕我呢,原来怀里揣着吉神的东西。
那男人又忽地上前了一步,牵起阮秋平是左手,把那两枚玉佩齐齐放在他的手心里,笑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回去试一下便是。”
……又碰到了手。
“说了你别离我这么近,也别碰我。”
阮秋平甩开那人的手,又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手心的两枚玉佩,问,“不要钱吗?”
那人摇了摇头。
看来是人傻钱多。
阮秋平把这两枚玉佩收到怀里,下巴微微抬起:“那我就先收下了,如果是真的,就提前谢谢你。”
那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光色渐暗的浮华门,轻声道:“阮秋平,我们来日再见。”
“还是别见了吧,见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啥好事。”阮秋平嘟囔了一声,抬脚走了。
阮秋平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走了数十分钟,才停下步子来。
他低下头,看一下自己的左手。
自有记忆以来,他从未碰过别人,即便是父母,即便是他最爱的妹妹。
两百年前,有个神仙无意间隔着衣服碰到了他的肩膀,就摔在地上就昏了过去。从那以后,别人更是他避之不及。
原来,和别人触碰的感觉是这样的。
暖暖的,软软的,余温还有些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郁桓:摸到阮阮手了,好开心。
第2章
事实证明,那位白衣男子给的玉佩确实是有点儿用处的。
他揣着玉佩走进家,一路上竟都没遇到什么倒霉事儿,甚至一下都没摔倒,简直是奇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秋平觉得他带着那块儿玉佩走进家时,花园里那些本来就蔫了吧唧快要死掉的小花小草们都精神了许多。
黑夜降临,繁星挂了满天,父母已然睡去,阮咚咚却醒了过来,正扒着落地窗的玻璃朝阮秋平吐舌头。
阮秋平小心翼翼地将白衣男子给的那块白玉用法术戴在阮咚咚脖子上。
阮咚咚看着脖子上突然出现的玉佩,好奇地把玩了一会儿,她肉嘟嘟的小手捏着那块玉佩,抬头朝着阮秋平咯咯笑,她小嘴巴一张一合,破破碎碎地吐出两个字来:“哥、哥……”
阮秋平愣在原地,几乎不可置信地说:“咚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哥!”
这是阮咚咚第一次喊哥哥。
阮秋平感觉心都要化了,如果他是一个棉花糖,此刻一定就化成了糖水水。
“哥哥……抱!”阮咚咚开双臂,奶生生地喊道。
阮秋平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又退了回去,他垂下手臂,摇了摇头,轻轻说:“哥哥不能抱咚咚。”
即使阮咚咚身上有吉神的玉佩,也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接触阮咚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万一他的霉运冲散了玉佩的好运怎么办?万一咚咚受伤或是生病了怎么办?
阮咚咚有些不理解地歪了歪头,但她并没有继续去追究这件事,只是低下头又玩了一会自己的玉佩,玩着玩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阮秋平就坐在离阮咚咚十几米远的秋千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宝贝妹妹睡着的模样。
今天晚上,他第一次触碰到了人。
今天晚上,阮咚咚第一次叫了他哥哥。
阮秋平荡了一下秋千,飞得老高老高。
而且,他竟然连荡秋千都安然无恙。
绳子没有断开,木板没有断裂,螺丝也没有松动,更没有什么上古凶鸟忽然飞过来啄他的手腕。
阮秋平抬头看了一眼漂亮又璀璨的星空,又用力荡了一下秋千,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夜晚。
吉神郁桓已成功下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界,阮秋平今日里已经听见三四个同学拐弯抹角地向老师询问郁桓下凡的坐标,妄想等两天自己能下凡的时候,跑过去见上一见。
其实吉神下凡之后的命数经过司命的操作已经变得与正常人一般无异,所以这些神仙想下凡见吉神,也并非是想蹭蹭吉运什么的,而是想顺手帮凡间的吉神一两个小忙,等吉神历劫归来,也好借着这个由头向他讨要一些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