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东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就知道陈然根本没睡着,陈然就是故意不搭理他。
“我刚刚叫你你干吗不应?”果东质问。
陈然又不说话,就好像困极了。
果东扁扁嘴,挨着陈然躺下。
才躺下不过三秒,果东就又躺不住,他再次侧过身去打量陈然。
“明天你不去了?”陈然提醒。
果东猛然反应过来,他们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出发,他赶紧闭上眼,但很快,他又把眼睛睁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陈然那张脸,果东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你会随便和人接吻吗?”果东问。
一直闭着眼睛装睡的陈然闻言睁开眼,“什么?”
果东躺平,他扯扯薄被给自己盖好肚子,人类睡觉不盖肚子是会肚子痛的,然后他翻过身去抱住自己放在枕头旁边的两只小兔子,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人类不会随便吻别的人类,陈然性格这么坏,还是个蟹老板,他更加不会随便和别的人接吻,但陈然和他接吻了,还是两次,所以陈然没有把他当成“随便什么人”。
他对陈然来说,是不一样的。
想着这点,果东闭着眼睛嘴角都忍不住勾起,脑海中也总算有了几分睡意。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但他并不觉得窒息难受,而是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很舒服,也很安心。
见果东抱着自己的兔子要睡觉,被果东那一句话弄得一点睡意都无的陈然,却忍不住微扬起头来看着果东,果东什么意思?
“果东?”陈然出声。
果东一动不动,他困了,他要睡觉。
陈然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他不禁皱起眉头思索果东的意思,什么叫作他会不会和随便什么人接吻?
果东把他当作什么人了?
而且果东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果东难道以为他只是在闹着玩?
“果东?”陈然准备认真和果东谈谈,他伸手去掰果东的肩膀,果东迷迷糊糊地跟着翻了个身,把脑袋塞进他怀里。
见果东如此,陈然哑然。
把心中那些复杂思绪全部压回肚子里,陈然看看近在咫尺的果东的那张脸,低头,在果东唇上落下轻吻。
轻触即止的轻吻结束,陈然挨着果东躺下,决心明天要找果东好好谈谈。
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在他喉间滑过,进入他梦中。
翌日天亮,陈然天一亮就清醒,他悄无声息地下楼准备完早餐再上楼来时,果东已经迷迷糊糊的醒来,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叠被子。
他把被子揉成一个圆圆的球,放到枕头旁。
陈然好笑,趁着果东去洗漱的功夫把那球展开叠好,然后领着稍微清醒了些的果东下楼去吃饭。
他和兰昊逸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中午,从他们这边过去兰昊逸那边,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加飞机。
陈然提着行李拎着人上飞机时,果冻才总算彻底清醒过来,果东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他还是兴奋不已,直到飞机起飞他才安静。
将近四个小时的飞机结束,陈然拎着果东一来到外面,迎面就碰上告近。
告近依旧是他平常的那副装扮,白衬衫西装裤,戴着个金边细框的眼镜,文质彬彬。
“这边。”告近领着两人向机场的停车场而去。
来到人稍微少些的地方后,告近才再开口,“酒会那边兰昊逸还有点事要处理。”
陈然并不介意,果东却是一听见酒会两个字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刚准备问问那酒会具体是个什么状况,陈然就把他拎进了车里。
陈然依旧带着他的长刀,他的机票车票都是用的组织成员的名义定的。
为了防止组织成员在车上或者飞机上突然被拉进副本,突然消失造成恐慌,他们有专门的内部权限。
“你们要先去酒店还是要先去吃饭的地方?兰昊逸等下会直接过去吃饭的地方。”告近驾驶着车子离开停车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
最近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阳光灿烂得像是不要钱,车子一驶出停车场,阳光就迫不及待的从窗口涌进车内,照得果东都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果东抬手遮挡,阳光从他修长白皙的指缝间透过,把他整双手都照得通透而带着几分红光。
陈然视线在果东完好无损的手腕上扫过,他再见到果东时,果东手上的伤就已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