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了。”果东提醒。
陈然回头看了眼,继续往前走去。
“不是这边。”果东赶紧再提醒,陈然是个路痴?
看出果东在想些什么,陈然抿嘴,“你觉得就这么去,他们会让我们进去吗?”
果东愣了愣,确实。
宣德义家现在对他们一行人的感官很不好,当然不可能像村长那样招待他们进屋坐坐,他们也不可能直接跑去把人打晕然后强闯进去。
“那我们怎么办?”果东紧跟着陈然。
陈然不紧不慢的带着果东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在一处路边,他蹲下去捡了好几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揣兜里。
果东抱着兔子疑惑地看着他,想想,也跟着捡了块鹅卵石揣着。
捡完石头,陈然这才悠哉悠哉地向着村口走去。
山里头树多草多,容易起雾。早上六点多时,雾气逐渐被晨曦和朝阳取代,呈现出一种恍惚了时间的朦胧感。
村口的大槐树半个树冠就都还笼罩在雾气中,美轮美奂,也莫名的让人不舒服。
村里的人都起得早,这个时间段正是吃早餐的时候,各家各户厨房里都是一阵锅碗瓢勺的声响,宣德义家也不例外。
他们到时,那畸形妇人在厨房里做早饭,宣德义则正在院子里擦桌子,明天他家和村长家就要结亲,怎么着家里也得摆两桌,所以得收拾收拾。
站在槐树下,果东正探出头去探头探脑,琢磨要怎么溜进宣德义家,就见一旁的陈然掏出鹅卵石在手里抛了抛。
果东注意力被吸引,正疑惑陈然要干嘛,就见陈然一鹅卵石砸了过去,紧接着,在一声“哎呦”声响后,宣德义晃悠了下后倒了下去。
果东两只眼睛都瞪圆,这和他想象的不同。
“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陈然挑眉。
果东被问得一噎,他还真没其它办法。
“别磨蹭。”陈然说着就猫着腰进了院子。
看着陈然那熟练无比的动作,果东都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干。
就这片刻时间,陈然已经溜进屋,果东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宣德义家是老瓦房,和他们现在住的那小院布置挺像,建材都很老旧,有些地方还在用泥巴墙。
他家房子比村长家也要小得多,总共也就三室一厅,这让他家很多杂物无处堆放只能放在客厅。
东西多了就杂乱,一进入客厅,一股类似霉味和土腥味的味道就迎面而来。
“去看着。”陈然用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宣德义家房子小,所以厨房是在后门外搭了个棚子。
果东赶紧小跑着去后门附近蹲守,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个不停,脸颊也因为兴奋而驼红。
陈然趁着这机会,迅速的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屋里杂物多,不容易找,但这拦不住他。
果东一边注意着厨房内的声响,一边转动脑袋看向陈然,一边在屋内搜寻那只家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的原因,果东找了半天竟然都没找到它。
果东正失望,就猛地被身后门里的一只眼睛吓了一跳。
果东身后就是一扇门,那房门原本紧闭,现在却拉开一条小缝隙,缝隙里是一只通红的女人的眼睛。
两人视线对上,那女人惊讶了会,竟然落泪,她压低声音哀求,“求求你……”
果东被那哀求弄得一愣。
厨房里传来一阵呲啦声响,菜入油锅,吓得两人都是一僵。
果东看看一旁进屋去找鞋子的陈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猜出这女人的身份,她应该就是宣德义的女儿。
她年纪不大,看着才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她眼眶通红,身上脸上明显有着被殴打过的伤痕。
宣老之前说过,她被宣德义关了起来。
果东也反应过来,只要他大喊一声,她想要逃跑的事就暴露,她必然会被抓住。
“求你了,我不想死……”她低声哀求。
果东攥紧自己怀里的兔子,愈发不知所措,他又看向陈然那边,陈然还没出来。
果东往旁边让了一步。
那女人愣了愣,反应过来果东的意思,她赶紧出门。
让开门口,果东正心虚,一转头就看见陈然。
陈然搜索完那间屋子,刚出门来。
那女人也几乎是同时看见陈然,她愣了愣,眼中都是害怕被抓回去的恐惧。
陈然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