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孩子的墓地后,林平妻子很疑惑。
为什么整个村子里,就小孩的墓地最多,明明老年人是最多的。但整个墓园却没有几个题字黑色的墓碑。
为此他还问了丈夫,但丈夫没给她好脸,还让她闭嘴不要再提这件事。
从这以后,她就不再问这个问题,村子里不仅林平一家遇到这种问题,隔三差五就有人闹上一回。
林平妻子很是不解,为什么要给孩子的母亲喂安眠药,难道孩子下葬,身为母亲不可以参与其中?
不止母亲不可以。
除了孩子爷奶和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外,任何人不得参与下葬。
这一习俗,至今无人打破。
林平妻子收敛好情绪,见大门还没打开,劳累了一天,现在回到家了却只能站在家门口,她不由得使劲推了推禁闭的大门,气恼极了。
林平见状也不再叫喊,他转头去旁边的围墙上,在专门留的砖头缝隙中,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
林平嘟囔一声,艰难的把手放进门缝里,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他说:“幸好当初留门缝留的大,不然我们今天怕是真的要进不屋里去了。”
林平妻子白了丈夫一眼,快步走进阴凉的院子。
一走进屋里,夫妻俩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林平笑呵呵的说:“是不是老二夫妇杀鸡了?”
林平妻子笑道:“美得你,那鸡还得下蛋呢。”
林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说:“养鸡就是为了吃的,谁还缺那两口鸡蛋吗。”
林平妻子冷呵道:“那行,明儿早上的鸡蛋正好给孩子吃。”
林平被妻子瞪了几眼,才老实下来。
直到夫妻俩走进里屋,才明白过来,这股血腥气代表了什么。
林平快步上前,扑跪到床边,大声哭嚎:“爹,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啊……”
林平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林大叔,明明他跟妻子去地里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回家后人就变成这样了!
林平脸色苍白的后退,还没出里屋,就见老二扶着他媳妇,步伐缓慢的走了过来。
林平一见到弟弟,就大声质问:“我让你好好照顾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林岸一把推开林平,他扶着妻子坐下,看着床上死不瞑目的林大叔,冷笑一声,转头问林平妻子:“大嫂,你知道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林平妻子心头不安,她嘴唇蠕动,说:“不是病死的吗?”
林岸冷笑,他伸手指着床上的林大叔说:“什么病死的,全都拜他所赐!”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村子里死了那么多小孩,你难道就从来不疑惑吗?”
“为什么死的是小孩,而不是老人,”林岸咬牙切齿的说,声音有些发抖:“那是因为,只要家里小孩死了。老人就可以多活几年!”
“多么自私的想法!为了自己多活几年,就杀死自己的孙子,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林岸说完,蹲下抱头痛哭:“我的孩子,他还没满月,我还没有给他起名字,他就这么没了……”
林岸妻子眼神空洞,她抱着丈夫默默流泪。
一旁的林平妻子,也不禁潸然泪下,她看着丈夫,沉默良久,语气凄凉的说:“我相信老二,你爹活的够久了。”
她抹了抹眼角,说:“可怜我的孩子,白白做了他狠心爷爷延长寿命的工具!”
“我要是早知道你爹做了这种事,”林平妻子恶狠狠的说:“我就一刀捅死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林平见妻子和弟弟弟妹哭作一团,大脑一片昏沉。
好好的一家子,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林平回想起林大叔平日里的表现,又想了自己那个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的孩子。
他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自己那个幼小的孩子在哭喊,林平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爹他罪有应得,这件事我和你大嫂就当没看到。”
林平拉着妻子出门,目露悲切:“只是老二,他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咱爹,你,好之为之吧。”
林平夫妻俩出去后,林岸抱着面色平静到古怪的妻子,泪眼汪汪:“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们娘俩。”
林岸妻子傻愣愣的,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丈夫。
林岸见妻子这般,更是心痛如绞。
他的妻子,那么灵动的一个人,硬生生被林大叔一碗药,给毒成了这幅模样!
林岸有些后悔,林大叔不该这么干脆的死了,就应给让他尝试到自己和妻子受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