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发觉,狼妖只是带着兔妖有事要忙,嫌小东西碍事,这才甩给他。
可是这小东西,在狼妖和兔妖面前是不哭不闹,待到了小八哥手里,便一直不安分地吱吱叫。小八哥安抚了半晌也没什么作用,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生怕给小东西急哭了。
小八哥有些郁闷,又不能去生生打断狼妖和兔妖的事情,只能委屈巴巴去找江浅。
他进屋的时候,便见江浅一脸生无可怜地倚在榻边,黑色猎豹脑袋枕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怎么了?”小八哥朝江浅问道。
江浅不可能将自己偷看郁辞舟被郁辞舟抓个正着这样的尴尬事告诉他,便只摇了摇头。
小八哥将手里捧着的小崽子放到江浅手里,央求道:“看一只也是看,看两只也是看,江护法您辛苦一下吧。”
江浅拧眉看着手里那毛绒绒的小东西,问道:“怎么在你手里?”
“嗨……”小八哥一脸不高兴地叹了口气,道:“嫌他多余呗。”
小东西在小八哥手里是还吱吱叫着,到了江浅手里之后便安分了许多。只见他扒着江浅的手指,朝旁边嗅了嗅,而后爬到了黑色猎豹的身边,往对方怀里挤了挤,就那么趴在豹子身边睡着了。
“原来有毛的就是爹啊?”小八哥无奈道。
豹子感受到了陌生的妖气,警惕地睁眼看了一下,而后又闭上了。
江浅盯着那钻在豹子身边的小东西,顿时有些想笑。
这小东西长得灰扑扑,像狼又像兔子,但若是硬说它像豹子,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有毛。
不过……江浅忍不住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
郁辞舟的皮毛是黑色的,那将来若是郁辞舟有了小崽子,是不是也是黑的?
那小东西要是这么躲在郁辞舟身边睡觉,一眼看去岂不是分不清?
小八哥见小东西老实了,便没继续多待,出去了。
江浅重新躺下,正打算睡一会儿,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些许不大和谐的声音。
他拧着眉稍稍听了半晌,终于意识到那是狼妖和兔妖的动静。先前还挺克制的,如今大概是到了高兴处,就有些不管不顾起来,声音都隔着不大厚重的船板传到了这边。
江浅看了一眼郁辞舟和那小东西,好在他们都没别吵醒。
他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不去听,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不少东西。
江浅惊讶地发现,狼妖平日里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竟也喜欢欺负兔妖。嘴里不住逗弄也就罢了,后来兔妖都哭了,他竟也不知收敛。
江浅心中暗道:
果然兽族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
头天晚上不小心听了墙角,第二天见面的时候,江浅便有些别扭。
兔妖今日化成了人形,见到江浅的时候还为小东西的事情朝他道了谢。
江浅忍不住观察了兔妖几眼,本以为他被欺负了,会生狼妖的气,没想到他对狼妖竟依旧和颜悦色的,丝毫看不出不高兴的样子。
江浅知道自己不该掺和别人的事情,便忍住了没问。
直到当晚他又不小心听到了两妖的墙角,这回有些按捺不住了。
于是天亮后,他得了空,悄悄朝兔妖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老这么欺负你?”
兔妖闻言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了江浅这话的意思,脸腾地一下红了。
江浅见状只当自己猜对了,以为兔妖这副神情是因为委屈。
“你别怕,我的妖阶比他高得多,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以朝我说。”江浅道。
兔妖目光闪过一丝尴尬,有些难为情地道:“恩妖误会了。”
“你不必替他遮掩,我都听到你哭了。”江浅开口道。
兔妖被他这么一说,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但他听出了江浅话中的关心,知道此事该朝江浅解释清楚,免得生了误会。
兔妖不大理解,他知道江浅和郁辞舟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误会啊。在那种事情上所谓的欺负,未必是真的欺负,哭也不一定是难过的哭,可这话他该怎么朝江浅说清楚?
兔妖斟酌着语气,开口道:“恩妖,你们,你同妖使大人不是也……”
“他若是……”江浅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待他可是很温柔的。”
兔妖闻言笑了笑,开口道:“那恩妖可有问过妖使大人?”
“问他什么?”江浅不解道。
兔妖见他这幅神情,便知江浅在这种事情上,多半都是纸上谈兵,哪怕有过经历,想来也并未完全开窍,竟连其中的乐趣和喜好也不大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