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姜一树，笑眯眯道：“好久不见。”
也许是最近假笑的太多了，他随意的一个笑容就很深情，看的姜一树心里怕怕的。
进入房间，主卧跟次卧的门都开着，姜一树目光掠过发现屋子里面变成了两个极端。
一边整整齐齐，床铺的四平八稳，桌子上什么都没放，跟样板间似的。
另一边的床上则丢满了衣服，lolita小甜裙、JK制服裙、香槟色的贴身长裙、深色西装、冲锋衣工装裤……
甚至蕾丝边的胸衣、黑色渔网袜和可可爱爱的南瓜裤都有。
各式花哨的男装女装，应有尽有。
地上鞋子也丢的乱七八糟，男款女款都有。
认人根本猜不出这位女士走的到底是什么风格。
桌子不堪重负，放满了姜一树打眼一看，应该全是分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化妆品，光是镜子跟补光灯都安了一圈。
确实有主播工作室内味了。
而客厅应该是季飞羽经常待的地方，沙发上有坐过的痕迹，电脑、平板、各种款式的手机丢了一堆。
正欲开口，季飞羽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同时指指对面的沙发，让他跟顾雪渊坐下。
只见他拿起平板，坐回原来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点，把摄像头对着自己。
季飞羽跟对面的人招招手打招呼，从善如流道：“老婆，我朋友来啦，你今天先睡吧。么么。”
对面居然是个听声音年纪不大的女孩，她不依不饶道，“说好陪我三天的，臭老婆居然克扣时间。”
这对话光听起来就很奇怪了。
但是季飞羽居然照单全收，他可爱的眨眨眼睛：“没事啦，三天后再免费补给老婆一个小时。”
之后跟屏幕那边来来回回亲了几遭，这才放下平板看向姜一树：“园长，你今天找我有事儿吗？”
一旁围观的姜一树此时脸已经烧成了猴屁股，他母胎单身，从没见过女生私底下这么腻歪。
而且没想到季飞羽是个百合妹，他大受震撼。
“啊，如果打扰到季小姐了很不好意思，我、我想着上来看看你生活的习不习惯……”
结果这个程度已经远超入乡随俗了吧！
季飞羽挂掉电话后，本来在拿着手机手指翻飞的发消息，听见他这话眉头皱了皱，语气戏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季小姐？”姜一树挠挠头发，不太确定道。
现在这个词汇确实被污名化了，难不成他踩雷了？
季飞羽不喜欢被这么叫？
谁知北欧神女清清嗓子，再抬头用浑厚低沉的男声笑道：“姜园长认错了，我是男的。”
现在姜一树的表情简直比迷茫更迷茫，简直是迷茫到家了。
所以季飞羽不单单是女同，而是男扮女装跟女孩网恋吗？
光是试图理清逻辑这件事，几乎就要把他绕晕！
出于好奇跟责任心，他指指平板问道：“那对面知道你是男的吗？”
这厮该不会在网上骗别人感情吧？！这个念头升起后，姜一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之前打死都没想过植物园的外星旅客能干出这种事来。
季飞羽想了想，“应该知道吧，我资料上写的可男可女，随意定制。”
越听越不对劲，姜一树双手捂脸，声音发苦的问道：“好吧季先生，我能问问到底是定制什么吗？”
“定制恋人呀。”季飞羽停下回消息的手，女装男声给姜一树开始解释。
原来在顾雪渊大发神兽之力那天，他拿起灵珑手机玩的时候，点进了灵珑玩游戏时不小心误触下载下来的、名为虚拟恋人的APP。
这里面可以跟别人匹配免费交友聊天，亦或者付费租赁虚拟恋人，感受网恋的快乐。
在里头翻了翻，季飞羽大致悟了，原来地球人是一种会花钱买感情的生物（错误理解）。
他不缺钱，但是他缺感情。
作为一个被母树抛弃、朋友稀少的长生种，他非常缺感情。
无论是喜欢、讨厌、仰慕还是嫉妒……
种种感情，他统统都想体验。
于是季飞羽想也不想的霸占了灵珑的手机，并注册账号。
他老老实实的发了自拍，并注明自己可男可女，进入免费模块，想试试能不能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结果他一下子就火了。
人们都不相信这么漂亮的照片是他本人，纷纷恶语相向，要求开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