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弦则站起身来,跟酒保来了个面对面,青白色的丧尸发出诡异的低吼声,左弦甚至还有闲心对他的领结评头论足一番,然后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
他把较厚的杂志塞进了酒保的嘴里。
正在开酒瓶的木慈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你在干嘛?”
“测试他的咬合能力啊。”左弦灿烂地回头微笑,配合着酒保疯狂撕咬着杂志的背景,简直像一部充满黑色幽默的电影。
在木慈开到第三瓶的时候,左弦已经硬生生从对方嘴里把杂志拔出来了,杂志的一角烙下惊人的齿印,穿透了好几页,但并没有完全咬穿。
酒保还是低声嘶吼着,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吧台。
木慈愣了愣,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吸了口气:“这样的咬合力……”
人有自我保护意识,牙齿再坚硬也不会对任何事物都毫无保留地咬下去,而丧尸不同,如果这一口咬在正常人的身上……
木慈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这位兢兢业业的酒保先生都叫这么久了,没有别的丧尸游荡过来,看来附近暂时是安全的。”左弦看了一眼手表,“你的酒开得怎么样?”
“呃,这里都是,还要继续开吗?”木慈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酒瓶,他已经开始习惯酒吧里的臭味了,也可能是麻木了,他挥开围绕着自己乱飞的苍蝇,“你要酒干嘛?不是说不要火攻吗?”
他有点想吐,不过忍住了。
“当然是按照你说的,请他打发一下时间,喝点小酒。”左弦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现在杂志看完了,是时候来点酒了。”
他拎起地上的酒瓶,一下子捣进了酒保丧尸的口腔之中。
大量的酒液源源不断地灌入丧尸的身体里,几乎满溢出来,甚至冲刷下丧尸一部分挂在脸上的碎肉。
左弦邪恶的笑脸简直像是养殖场的黑心老板,在送牛出栏之前为了增重而给它们疯狂灌水。
木慈目瞪口呆地提起了另一瓶酒,在左弦放下空酒瓶的空隙里,加入了灌酒行业,惊讶并不能影响他的举动,前几站带给他的经验就是该行动时不要犹豫。
“我记得在青旅的时候,我还认为劝酒是件坏事的,没想到……”木慈有些感慨,“我也堕落了。”
“我们又没劝。”左弦一本正经,“我们只是在灌。”
这样有好到哪里去吗?!
有时候木慈总是很难理解左弦的关注点。
酒精在丧尸体内挥发得不算太快,不知道是因为酒保本身千杯不醉,还是丧尸对酒精度不敏感,在倒完五大瓶酒之后,对方终于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木慈小声道:“我感觉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喝醉了,像是被灌的。”
“我也这么觉得,抱头蹲下。”
左弦赞同地点了点头,就着手里沉重的空酒瓶砸在了酒保丧尸的脑袋上,对方应声倒地,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着,不过反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迅速。
“还好还好,喝饱就倒,不枉费开了那么多瓶酒。”左弦松了口气,翻出吧台,“这场景绝对不能让苦艾酒看见,不然要出大事。”
“……我们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新加入的酒香混合着腐烂的臭味,再一次刷新了木慈的鼻腔承受能力,他站起来,飞散的玻璃碴大多被背包挡下了,“走吧。”
翻出吧台后,木慈看着地上的酒保,沉思片刻道:“我们把他丢进去吧。”
“丢进去?”
“到时候可能还要过这条路。”木慈点点头,“趁着他现在反应迟钝,我们把他丢进吧台里去。”
人跟丧尸的区别就在于前者还擅长用大脑来思考,两人费了一点劲找到了吧台出入口,以牺牲木慈的外套为代价,把这位酒保先生拖回到他原先的工作岗位上,又将出入口重新锁上,搬运吧台外的高脚椅堵死。
“下次再来光顾你的生意~”
临走前,左弦还对吧台抛了个媚眼。
喝醉的酒保丧尸只是发出沉闷的吼叫声,似乎挣扎了一下,撞在了吧台上,发出一点动静。
两人都没有带武器,为了避免再次被丧尸堵在建筑里,只好尽量挑街道行动,还顺手在路上的服装店里顺了两顶帽子跟外套用以遮阳。
“我们走这一路,基本上能确定是使用英语的地区了,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卖枪的店?”木慈喝了一口矿泉水,把瓶子递给了左弦,试图用说话来保持清醒,“我其实更希望见到体育用品的店,棒球棍之类的可能比较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