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一定。”莉莉丝微微一挑眉,“许多人选择自我残害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转移焦虑,本质上都是为了减轻痛苦,或是分散痛苦,甚至是一种自我惩罚。这个方法并不健康,有时候却能帮助我们找到真正的问题根源,不要太单纯把自我伤害归类于某种原因,我们不提倡,可应该了解。”
被教育了一顿的木慈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道:“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如果这座极乐岛希望我们快乐,又为什么会想伤害我们,难道这也是对比吗?亚当夏娃是从来没得到过智慧,所以才想拥有,可是我们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啊,不需要用伤害来让我们更珍惜了。”
“伤害得到快乐……”莉莉丝微微抽了口气,她皱起眉头,“不过不管怎么样,多少算是一个可想的办法,把药跟纱布给我,我去那边试试看。”
木慈跟左弦目送着她离开,再没有什么事会比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岛屿上给自己创造新伤口更感觉不舒服的了,过了一会儿,莉莉丝在远处对他们一边摇头一边往回走,她手臂上的伤口裹着新绷带,脸色紧绷:“没用。”
“好,排除一个猜测。”左弦打了个响指,又认真地观察着莉莉丝的情况,思考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说的话里有什么言灵之类的东西?”
莉莉丝现在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困惑道:“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我当时好像很生气,因为左弦一直很不认真,让我觉得很不高兴,我还狠狠骂了他胡说八道。”虽然只发生在十几分钟之前,但木慈已经对当时的话记得不太清楚了,也许能复述出类似的意思,但是一模一样的话就不太可能了,“我在骂他流了很多血,还嬉皮笑脸的。”
左弦提醒道:“没有嬉皮笑脸,不要乱加字,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能让人家安心一点。”
木慈懊恼地瞪了他一眼,被挤兑的窘迫感让接下来的话更结结巴巴起来:“其实我也没有说很多话,就是说左弦,你觉得怎么样……”
“是感觉怎么样。”左弦在一旁纠正。
“你来讲!”木慈青筋一跳,皮笑肉不笑,“你请。”
左弦装模作样地调整了一下衬衫,折了折袖子,沉吟片刻,缓缓道:“他在说他很爱我。”
莉莉丝:“……”
木慈:“……”
莉莉丝心情复杂地看着左弦,深吸一口气,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左先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这会儿莉莉丝的心里不再阴沉的想下雨了,她已经很无语了。
“放松一下心情嘛。”左弦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轻描淡写道,“如果那道伤口是一个印记,就算我的伤势被治愈了,也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就像给猪肉打的印章,你煮熟了还是能吃到检疫合格四个字。如果不是,莉莉丝你就更没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它又没影响你什么。”
莉莉丝大概是没有见过自比猪肉的重量级人物,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有你这样的心态。”莉莉丝无奈道,“恐怕我要卷铺盖回老家吃自己了。”
不过左弦的插科打诨向来有效,莉莉丝确实头脑冷静了不少,木慈抓了抓头,趁机说道:“不如我们先来梳理一下有的线索吧?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些让我混乱起来了。”
“也好。”莉莉丝对此倒是很赞同。
三人都拿出手机,记录有必要的信息。
“先是岛上的怪物,我们认为它们是在岛民死亡之后出现的,不依靠听觉,视觉需要电视,跟任何东西都不能接触,数量不算特别多,直接攻击在身体上,不接触其他实体。”木慈一板一眼地先说出自己的看法,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这不就跟鬼一样吗?难道这些怪物其实是岛民的鬼魂?”
“有可能,不过还没有更多的证据。”左弦在记事本里写上这个猜测,又添上存疑两个字。
莉莉丝则更在意那具尸体:“我有一点很奇怪,那具尸体的打扮像是秋季,跟海岛上的其他尸体不同,我认为他很有可能是跟我们同一批的新人,只可惜他死了,不然我们能得到更多线索,不过这足以证明我们之前的那个猜想了,新人们应该都在这座海岛上了。”
“确实。”木慈点点头,“这座岛虽然非常大,可是有许多地方都是植物,度假村是最明显的,按道理来讲,我们不该碰不见,可是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海边?如果新人都在岛上,他们又为什么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