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胡子上沾着血,一看就是挠了她的罪魁祸首。
水也凌子心中“咯噔”一声,一个不详的预感出现在她心中,她面对着黑猫缓缓后退,从口袋中拿出能量探测仪。
属于诡异的红光和能量逐渐上升,然后停留在她无法解决的层面。
怎,怎么可能!
不是说诡异都有排外性吗?除了伴生诡异之外,为什么在这个神社中还会有其他的诡异出现?!
水也凌子之所以坚定地闯入,就是认为神社里不会存在其他的诡异,而那个伴生诡异应该只存在于大殿里。
——这可是她总结了好几个脸部受伤的被害者得出的正确结论!
可是眼前这个黑猫……
水也凌子的勇气瞬间被未知的诡异给溶解了一大半,她颤抖着捏着打火机,又不敢立马使用。
万一,万一对付了这个黑猫之后幻象又出现怎么办?
她一步一挪地往大门方向退,心中早已打起了退堂鼓。
黑猫坐在廊下,甩着尾巴,看着她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猫叫,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惊悚。
“嗯……倒也蛮歪打正着的。”叶庭深坐在大殿里,烟灰色的眼睛闪着感兴趣的光,他的视线直直地穿透过关闭的大殿门,投射到水也凌子身上。
只见他指尖一挥,原本敞开着的社门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彻底关闭了起来,落在地上的锁自动起身,扣在了门上。
“既然来了,那么还是要热情招待一下嘛。”他如是道,“看看这个小姑娘能不能逆袭一下?”
水也凌子估算着距离,她只差三步就能从开始进来的地方退出去,只要退出去,那么就不会在这个诡异的狩猎范围内,什么黑猫啊,幻象啊,那都不是她该解决的事情了。
三步、两步,一步——
当她的后脚跟都贴到门槛时,身后沉重的红棕色木门突然关闭,发出了“咚”的声音。
关门带起的微风吹动了她耳迹的碎发,从脖颈中带起一丝凉意,凉意逐渐扩大,无数令人恐惧的想法窜入她的脑海,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出不去了。
这个诡异,在有意识地将她束缚在神社那,如同猫戏老鼠般地玩弄着她。
水也凌子小腿发软,险些跪坐在地上,她现在只求那位美丽强悍的队长大人赶紧发觉她的消失,前来救场。
幻象虽迟但到,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膀大腰圆的男人提着把满是鲜血的刀子,油腻肥大的脸上满是病态的笑意。
“凌子,凌子,愿意跟爸爸走了吗?”他唤道,“妈妈已经没有啦,凌子属于爸爸的了。”
“凌子,凌子,不要躲迷藏了哦,快点出来跟我回家。”
水也凌子本以为那么多年过去,在自己早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不会对这个早就锒铛入狱的男人害怕,可当他的幻象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水也凌子只想哭。
没有人知道,当年轰动樱花洲的杀妻案,就是在水也凌子的父母间发生的。
那时候她正在家中淘气地跟母亲玩捉迷藏,看着妈妈找不到自己的模样还沾沾自喜。
而她那个脑子不清醒的杀猪匠父亲突然出现,在母亲提出离婚带她离开后直接暴起,拿起砍刀就让母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小小地她缩在橱柜里,看着父亲拿着沾血的刀,挂着扭曲的笑意寻找自己。
“凌子,你在吗?为什么要跟爸爸捉迷藏呢?不要淘气啦!”
水也凌子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昏过去醒来后,就身处在亲戚家,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但是那个男人,早已成她一生的梦魇。
面前这个幻象朝她走来,砍刀上沾着的血,滴滴答答地洒了一路,他开口:“凌子,我找到你啦。”
“啊啊啊啊!”水也凌子发出了难以忍受恐惧的尖叫,她瘫坐在地上,发疯似的将草偶拿出来,软绵绵的手却始终无法准确地扣下打火机的按钮。
“你不要过来!”她大声呵道,“我才不是杀人犯的女儿!”
幻象才没有理会她的话语,男人越靠越近,近到水也凌子能闻见他身上属于猪的骚臭和血的腥味。
水也凌子终于让手上的道具燃烧起来,她猛地朝男人丢去,却见道具直接穿透了幻象,落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
狼狈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幻象竟然还免疫道具的攻击,她用攒了几年的工资换的最有底气的道具就如同一张废纸一般,被火苗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