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歌一怔,继而弯起眼睛:“谢谢。”
乔逆想,也许这个世界的涂歌只是发展晚了一点。
……
岑兴田瑶从休息室出去后,金满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花了十年将岑兴捧上歌王地位,本该春风得意,这两年却越发感到吃力。究其根本,是岑兴不像以前那般听话,脾气越发的大,私底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非自己耳提面命管教,金满贯怀疑岑兴能爬到自己头上。
手机来了信息,是妻子发来的,附带一张儿子参加奥数比赛得奖的照片。金满贯欣慰地笑了,这些年的艰难困苦都已经熬过来,为了妻儿,他还能坚持下去。
翻看妻儿的信息与照片,金满贯不知不觉入了神,待看到门口有个人,他放下手机,眉心微蹙。
金满贯看出门口是位练习生,模样非常年轻,五官极为标致,乍一看不显眼,再看却十分惊艳。那是一张有着古典美的脸,唇角天生带笑,眼尾内敛上翘,双瞳点墨,肤色胜雪。
乔逆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解释道:“门没关。”他径直走进来,“金先生你好。”
“你是?”
“我是塔星的乔逆。”
听到塔星,金满贯有了印象。前些天塔星工作室派人找他,高薪聘请,说白了就是挖墙脚,他当时就给拒绝了。
在他眼里,塔星就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野鸡工作室。即便现在有着高额的薪资,以后又会如何,他不敢冒险。没想到这工作室还算有点实力,居然能将自家练习生塞进选秀。
金满贯客气地笑笑:“有事吗?”
“我想跟金先生谈谈。”
“我觉得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
乔逆微微一笑:“我是真诚地希望你能够到塔星来。我会比岑兴更红,你相信吗?”
金满贯怔然,眼前的青年神采飞扬,双瞳熠熠,当年的岑兴也是如此,所以他才孤注一掷,下定决心将他捧上歌王之位。然而这些年过去,岑兴登上了万众瞩目的地位,人也飘了。
金满贯淡淡道:“是吗?”
乔逆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在金满贯眼里,大约什么都算不上,他不急不躁:“刚才看您在笑,是在与家人聊天吗?”
金满贯没有否认,他的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屏幕亮起,锁屏正是他一家三口的照片。
乔逆笑道:“您的妻子很漂亮,儿子也很可爱。”
“谢谢。”金满贯不咸不淡收起手机,过了会儿,抬起眼睛问,“还有事吗?”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乔逆说:“有一句话,也许您会觉得我冒犯了,但我必须要说。”
金满贯示意他往下说。
“岑兴是棵歪脖子树。”乔逆直截了当道。
“什么?”
“你没有必要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你凭什么说他是一棵歪脖子树?”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十年你已经亲眼验证了不是吗?”
金满贯沉默须臾问:“你又怎能确定,十年后的你没有长成一棵歪脖子树?”
乔逆自信道:“就凭我本质上是一个好人。”
金满贯:“……”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希望您能再慎重地考虑一下。”
……
每天晚上,练习生们会在练习室练到十一点左右,然后回宿舍就寝。乔逆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没有像其他练习生那样用功,或者说,他不做无用之功,反正会被淘汰。
有几个练习生看出他基本功很好,有意讨教,乔逆也都不吝啬给予指导。他当专业爱豆五年,很清楚怎样的表演方式会让观众眼前一亮。
很快,他的身边就围了一群年纪小的练习生,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一口一个乔哥叫着。
李瑛不跟他一间练习室,但总会有意无意地晃到乔逆的练习室,看着他被一群练习生包围,神情复杂。
不知是不是因为送厕纸的“友谊”,涂莓没再对着乔逆一脸酸意,跟他说话语调逐渐正常。
王苏伦凑到乔逆面前,悄声道:“你也不给自己留一手?”
乔逆这样倾囊相授、无私奉献,王苏伦亦为他捉急。
乔逆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给自己留一手?”
王苏伦一愣,嘿嘿笑道:“那就好。”
乔逆想,这个王苏伦傻得挺厚道。
练习室分为声乐教室与舞蹈教室,乔逆练了会儿舞,便去了声乐教室。比起跳舞,他更喜欢唱歌。唱到一半岑兴进来,练习生们前去接受指导。乔逆悻悻的正打算出去,岑兴叫住他:“我刚才听你唱歌,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