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_作者:少地瓜(255)

至于朋友……

他也是有几个朋友的,黄烈,白鹤,甚至是康山也算一个。

大家在一起也会打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似乎都与他和余渝在一处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最初,确实是朋友没错的。

但渐渐的,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东西悄然滋生,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定地爬出了所谓“朋友”

这个圈子。

柔韧的,暧昧的某种东西,悄然游离在朋友和某个定义之间……

一阵掌声响起,打断了廖初的思绪。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涌上来的心思暂时压下,开始随众人一起鼓掌。

视线逐渐游离,在虚空中漫无边际地晃动几圈,最终锁定在前排教师席的某个身影上。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心底自动漫出一点不可言说的满足。

一种近乎羞耻的,窥探所带来的满足。

在这一刻,是不是朋友,是何种程度的朋友,似乎都不再重要。

他截至目前为止的短暂人生,从未循规蹈矩。

就像荒山野地里的一颗种子,迎着冷风冰雨,野蛮生长。

种子从未考虑过什么后果。

只想活着。

可现在,树干上蔓延出的枝桠碰到某个柔软的小动物,忍不住收起尖刺,开始笨拙地试探……

既然如此,且行且看吧。

要说开大会上最令人愉快的事是什么,毫无疑问,开小差。

廖初偷偷给余渝发微信:

“下周滑雪,去不去?”

信息发出去大约两秒钟,他清楚地看到最前排的卷毛毛脑袋动了下,然后带点儿心虚地低下去。

说起来,他今天的头发好像特别卷……

昨晚洗了没吹干就睡吗?

几秒后,消息回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会!”

后面还跟了个坐地大哭的丸子头像。

屏幕亮起的微光映出廖初眼底的浅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几下:

“没关系,可以学。”

余渝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瞄了眼台上慷慨激昂的秃头校董,借着外套的遮挡飞速打字:

“请私教吗?倒是可以考虑……”

不过这么一来,是不是就要跟大家分开了?

他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抱着侥幸的心理,试图寻找同盟。

“廖先生,你会滑雪吗?”

要是大家都是菜鸡,那就没关系了。

一起摔跤啊!

结果:

“我会。”

第二条:

“双板单板都可以。”

还有几乎无间隔的第三条:

“而且技术相当不错。”

主要是他的故乡,姑且称之为故乡吧。

那里实在太冷了,冬日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就是滑雪滑冰。

稍微长大点之后,他为了赚钱,就四处打工。

也不用人教,多摔几次,慢慢就摸索出窍门。

你话怎么这么多!

余渝磨牙。

这人一定是在炫耀!

校董先生的演讲极具催眠效果。

邻座的张老师偷偷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余渝怀中透出来的亮光,贼兮兮笑道:“女朋友啊?”

余渝:“???!!!”

不是!

他刚要解释,张老师就了然点头,往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懂!

你不懂!

余渝心道。

那边廖初就见余渝好像跟旁边的女老师说笑几句,然后久久不回应自己的信息。

他皱了皱眉,飞快地打了几个字。

余渝正因为女朋友的误会心情复杂,对方的消息又来了:

“私教未必可靠,我可以教你。”

大约两秒钟后,廖初收到回复:

“教练,请多多关照!”

还配着个鞠躬的小人。

廖初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整理下外套,正襟危坐起来。

例会,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例会结束后,家长们就可以帮小朋友收拾行李回家了。

廖初直接给余渝打电话,“我要和果果回去了,带你一起?”

班车还要等老师们集合完毕才开动,余渝看了眼依旧空荡荡的车厢,“好呀!”

有车坐,不蹭白不蹭嘛!

他看着脚边一大堆米面粮油,心安理得地想:

这就算我的车费好啦!

唔,还有以后的伙食费!

稍后廖初带着果果来接他时,看着他脚下的米面小山不觉失笑。

一个不下厨房的人和这些东西站在一起,总有点滑稽。

“鱼鱼老师!”

果果努力从窗口探出头来,“舅舅说,我们下周去滑雪呀!”

余渝示意廖初把后备箱打开,“是呀,但是老师不会,你会吗?”

果果摇头,“舅舅说可以教我们的!”

舅舅果然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