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勾唇角,右手一伸,眸子里红光一闪,指甲骤然变黑,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一扯。
红金百褶裙被扯开,系带的百褶裙下是仿若流动锦缎的白色裤子,男人将那层红金布料往天上一抛然后接过,这层红金布料竟然变成了一把红色洒金吊着琉璃珠线的伞,伞柄是琉璃的透色,那伞尖是锋利的锯齿状锋利的冷兵器。
男人拖着这把伞仿佛拖着一把巨大的刀,他随意朝前走,那锯齿状的伞尖在泥地上拖行出一道锋利的痕迹,伞上垂着的琉璃珠线碰撞发出沁凉的声音。
还不等这群被附身的村民靠近,这把伞上一颗颗琉璃珠带着流光直接冲出,每颗琉璃珠都射向一个被附身的人的眉心,琉璃珠转动,从眉心猛地向下,把这群围过来的人烫灼出痕迹,随后倒在地上抽搐。
腐肉怪物那暴突的红彤彤眼珠转了转,右手一抓,离南镜最近的李逸飞和摄像师猛地被操纵者朝着跪倒在天梯上的南镜扑去。
男人眼神薄凉的红光闪动,捏住伞柄一转,李逸飞和摄像师眉心处的琉璃珠子直接爆开,一小团琉璃光华炸开,李逸飞惨叫一声,直接倒在了雨水里,身体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那腐肉鬼怪下意识往后退后两步,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这怪物猛地尖啸一声,五个黑色的指甲暴长,朝着男人冲过去。
南镜听到尖啸,握着绘卷在瓢泼大雨里回头,那怪物的黑色指甲暴长到半个手臂那么长,冲过来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瞬间就要靠近男人的胸口去剖男人的心脏。
南镜心猛地一跳。
男人狭长的黑眸眯了一下,眼中冷红的光闪过,他一个后翻,银碗扔出阻了一下腐肉怪物,那银碗飞回来,却没有再回到男人的手中,而是直接飞到男人的脚下。
男人左脚赤脚直接踩踏在银碗上,整个人浮挡在南镜的面前,那把伞尖锐利闪着寒光的洒金红伞在男人右手中撑着转动,琉璃珠线在空中转动发出清啸声。
那腐肉怪物虚虚把手伸到男人那里,却只是虚晃一招,拼着被男人的琉璃珠线打散半截身体的气势,速度极快地冲向南镜,直接把南镜从地上拽到自己身边,黑色尖利的指甲掐住南镜的脖子。
还不待男人反应,这腐肉怪物就带着南镜退到了棺材后,全是红血丝凸起的眼珠子在腐肉上咕噜噜转动,腐肉怪物面带得色,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地对着男人喊叫:“孟婆!就算你是鬼神榜第三,现在也不是得认南镜这个普通人为主才能爬出来!”
“南镜本来就是单龙村村民准备献祭给我的祭品,只要我杀了南镜,你这鬼神榜第三的孟婆还不是只能回到绘卷里。”
“被我撕碎!”
南镜浅色的眼瞳动了动,这腐肉怪物腐臭黏腻的味道传到鼻端,加上身体冰冷,让他呼吸困难,属于郁安晏的那颗铃铛在锁骨处震动得厉害,南镜抬眼看向前方捏着红伞携裹着满身寒意的男人,原来铃铛连的是……鬼神榜吗?
他要从这些鬼神身上收走铃铛……难怪老头子说他收铃铛必定会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诡异之事,并且迟早深陷最诡异的恐怖中无法脱身,让他千万小心。
他要拿的是鬼神的铃铛……怎么会不深陷诡异的恐怖之事呢?
男人长身挺拔地站在暴雨中,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腐肉怪物挟持着南镜,男人低低地笑出了声,轻声反问:“是吗?”
腐肉怪物似乎被男人的笑声气到了,一把撕开南镜的红嫁衣,指甲抠进南镜的锁骨处,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来,这怪物闻到血腥味猛地兴奋起来,指甲一点点深陷进南镜的脖颈,兴奋叫道:“你算什么鬼神榜前三的孟婆,不过是这个叫南镜的人类的奴隶罢了!”
捏着红伞的男人墨瞳逐渐发寒,勾了勾唇角,天地间落下的暴雨陡然变得更寒,落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冒着丝丝凉气,男人声音凉到浸入骨头,淡喝:“什么破皮烂肉也敢置喙我?!”
说着男人手捏红伞转动猛地展开伞,金红的伞展开后直接放出银色的光华,在怪物身上压制着的琉璃珠线散开环绕在男人周身,男人指甲变得起来,左手挥开:“执念成魔,驱散!”
“啪”那飞速旋转的琉璃珠线陡然爆开一串银光,琉璃珠线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射向伸爪挠来的腐肉怪物,琉璃珠子碰到这怪物的那一刻,立刻爆发出一团银色带金的火花,烧得这腐肉怪物腹部一整块皮肉焦黑,倒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