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本书的情景。
他被戚大壮打醒时手里是攥着漫画的,后面一直没撒开,直到戚大壮怒火滔天,一巴掌把它扇到了院角的仓库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角里应该有个柴火堆,还有几个破铁皮桶,一下雨就叮叮当当响。
铁皮桶,铁锈!
戚然合上书,凑近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铁锈味。
这么说来,这漫画后来又被人从角落里捡了出来,当成了陷害周楷之的工具。
难道又是戚大壮吗?
他和周楷之无冤无仇,似乎没什么理由这么做。
那会是谁?白氏?还是另有其人?
他在这边分析得正起劲儿,周楷之那边却坐立难安。
戚然一页一页翻得极慢,好像在迁就周楷之这个读者,周楷之擦头发的动作也没法专心了,眼神止不住往书上飘。
老板说的没错,这内容太劲爆了,别说懵懂的戚然,就连他这个成年男人也没法淡定地看超过三眼。
他自认为没什么特殊性癖,但那一根根滑溜溜的触手好像勾出了他心底的施虐欲。
可怜男孩被一次次强迫摆出羞耻的姿势,承受着难以消化的攻击,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白色气泡里蹩脚的翻译更是如同现场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令他血气上涌,呼吸困难。
“那个陷害你的学生叫什么名字?”戚然看着书,嘴上问他。
周楷之分了一秒神才说:“……王铁柱。”
“王铁柱?”戚然瞪圆了眼睛,“不是王屠户家的儿子吗?”
周楷之:“嗯,他父母在村里开牛肉汤店。”
“对,前店后厂那个,前面卖汤,后面宰牛,以前我还总去吃呢!”戚然惊讶道。
没想到周楷之说的王屠户就是王铁柱他爹,也怪他大意了,当初只顾着听故事,竟没注意到这茬。
戚然:“那天去学校闹事,就是他领着他儿子去的吗?”
周楷之动了动屁股,点点头。
“你怎么了?”戚然觉得他奇怪,往下扫了一眼。
“没怎么。”周楷之快速扯过毛巾,又怕太过明显,干脆站起来往浴室走。
关上浴室门之前,他瞥见戚然用玩味的目光盯着自己,似乎还在憋着笑。
刚洗完澡又得洗。
周恺之站在花洒下冲着凉水,手撑在墙上叹了口气。
下面斗志昂扬的,这还是刚刚解决过一次的结果。
不过是看了几眼黄色漫画,就跟十八九小男生似的,有点过于可笑了。
还被戚然看出来了,不过也不算丢人,这两天他没少借着喝药的由头朝戚然要搂要抱,虽然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自从戚然搬回来,他俩睡觉一直隔着条银河,这是睡着之前的常态,睡熟之后更不用提,戚然不往他身上贴那都是奇迹。
天干物燥的,难免擦枪走火,戚然这个磨人的玩意儿,管杀不管埋,多少次早上他都带着前一晚没泻掉的火去上班,简直有苦难言。
太小气了,用手解决一下都不行吗?
他郁闷地握下去,随意撸了两下。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重欲的人,来醴城三年,总共没多少打飞机的记忆,可以称得上性冷淡了。
但戚然来了之后就有所不同,有时半夜起床去厕所也不仅是为了上厕所了,戚然搬走的那几天他也孤单寂寞,只好聊以自慰。
那时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戚然上次喝了酒,握住他耸动腰肢的样子,尽管自己吃了点亏,但戚然爷们儿汹汹的喘息却像烙铁般印在他的脑海里,欲望汹涌的时候就自动反复播放。
雨帘遮住他的呼吸声,周楷之仰起头,皱着眉手上用力。
漫画上的男孩和戚然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戚然代入了进去。
如果能把戚然绑上,吊起来,把他身上涂满湿滑的东西,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发出什么声音?
会说些什么话?怎样叫他?
呼吸变得粗重,周楷之定定瞧着瓷砖,右手加快了动作,然后猛一个暂停,砖墙溅上白色液体,就像那漫画的标题一样,色情地流到了地上。
他擦干自己回到房间,看见戚然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手上仍握着漫画的一角,看来他从前就是这般入睡的。
周楷之掀开被子,打算把戚然调整到正常的位置,让他好好睡。
他还没碰到人,戚然就一个翻身把他抱在怀里,一条腿还骑上他的,完全把他当成了抱枕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