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之笑笑:“我和狱警申请了,他说过两天给送。”
吃完饭,戚然回到床上休息,周楷之洗完了碗,拿着扇子继续给戚然扇风,这些天他几乎雷打不动要做这件事,戚然起初烦得不行,后来被周楷之伺候得挺舒服,就由他去了。
他甚至想会不会是自己昏迷时候周楷之也这么为他扇扇子,所以自己才能好这么快,但是他不想问,周楷之愿意扇就扇,自己也没逼他这么做。
每当这个时候,两人就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周楷之给戚然讲他刚出狱的惨状,以及自己是怎么照顾他的,却没说自己从简黎明那得知的真相;戚然跟周楷之说了自己在地狱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自己被他照顾时的痛苦和无助,却唯独没提自己后没后悔。
最开始时,周楷之有很多问题想问戚然,但越到后来他越觉得没必要问了。从白氏的卧室出来那一刻,戚然仿佛重生了一般,他的眼神、语气甚至动作,都和当初摔在自己怀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他爱之深恨之切,想必在判官拷打他的时候他仍会嘴硬地高喊“戚大壮该死”。
他更不会后悔,周楷之想,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还会这么做。
徐徐的凉风扑在戚然身上,他舒服地翻了个身,周楷之顺势替他扇后背,戚然的侧腰线条一起一伏,节奏规律均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人为什么要怕鬼呢?”戚然忽然喃喃自语,“明明他们才最可怕啊……”
周楷之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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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照不宣
刁小雨抱着戚然的随身物品登上了开往大苍山的客车,他把东西交给尤警官,想让他帮忙做个指纹鉴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决定性证据。
尤警官让他回去等,他实在无法安心,干脆在派出所打了个地铺,就这样焦急地等了四五天,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
尤警官:“上面除了戚然本人和你的指纹,并没有第三个人的。”
“怎么可能?”刁小雨抢过报告,看到结果后又翻过来在背面瞧了瞧,满腹疑惑。
“很有可能这东西就是他自己埋的,”尤警官分析,“他是不是在这里待够了,想换个地方生活?”
刁小雨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还让我来这找他?”
刁小雨脑子里乱作一团,他收到的信息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捋起,尤警官仍在帮他推测更多可能,刁小雨看着他,又想起那份汤坳村无人死亡的统计报告。
难道真像戚然父母说的那样,跟相亲对象看对眼就私奔了?为了不被别人找到,埋掉了过去的东西重新开始,至于那个梦,可能就是一场梦而已。
刁小雨乱七八糟地想着,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告别尤警官走出派出所老远了,他站在原地无处可去,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忽然想到那个瘸子在烧纸时说的话。
他为什么要烧纸呢?
小然子,他可是根据“小然子”这句话找到的这些东西啊。
东西!对了,然哥的手机和书包还在尤警官那没拿回来!
想到这,他又返回派出所,尤警官没在办公室,门卫好心告诉他可以去后面吸烟室找找人。
他走到吸烟室门口,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见了正在叼着烟打电话的尤警官,也同时听清了他的话。
“……已经走了,没怀疑,说好的事呢?”
“你这破事我都不想管,你知不知道我一辅警想改报告得费多大劲儿,这怎么着得给我多加点吧?”
“两万,以后那小子再来碍你事,我保你唔——”
“哎!你小子敢打警察……哎呦!”
“快来人呐!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操你……”
“呃——”
刁小雨因寻衅滋事、殴打警察被拘留七日,被拷在地上前,他正掐着尤警官的脖子把他狠狠按在墙上,被带走时也怒目圆瞪,那模样让姓尤的看得心虚,告了病假再没敢来所里上班。
这一周里,看守的警察发现刁小雨除了饿极了才喝两口粥之外,其余时间一直缩在角落发呆,谁叫也不理,本以为他拘留期满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谁知当大门拉开时,没等警察念完他的名字,他就撞开警察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话说那戚大壮自从找回了丢失的二魄,人虽然清醒了,但已经不敢走夜路了,天将黑就猫进了屋,还落下了口不能言的毛病,谁问他话他都不答,整个人糊糊涂涂的,一有大动静就哆嗦,一惊一乍的可把白氏折腾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