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伸了过来，替他拉了拉衬衫的下摆，又将错位的扣子解开，重新系好。
“买了你穿的衣服，晚点就会送到。”傅云霄只简单地帮楚茸整理了一下，“先这样吧，等会帮你换。”
“好。”楚茸点点头。
安静了几秒后，傅云霄开口道：“你先进去吧。”
“哦，好。”楚茸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尝试着提起脚，走了两步。
有点怪异，但还能接受。
楚茸又往前多走了几步。
身后传来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楚茸转过身，看见傅云霄背靠着门框。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人了？”傅云霄问道。
“今天早上。”楚茸如实回答，走到傅云霄的身边，心疼地鳞片放在了傅云霄的手心里，“被窝里捡到的。”
几片黑色的龙鳞一直被楚茸攥得紧紧的，摸上去还有点温热。
傅云霄看了几秒，问道：“那还能变回去吗？”
“啊？”楚茸瞬间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吗？”
“我猜的。”傅云霄问，“要不要试试？”
“嗯嗯嗯！”楚茸使劲点头，说了句首领好聪明后，连忙又钻回到了被子里。
傅云霄走近了一点，站在床边。
不一会儿，被子瘪了下去。
一看就是成功了。
傅云霄微微扬起嘴角，刚想问楚茸。
可伴随着楚茸“啊”了一声后，一个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还是人形。
傅云霄挑了挑眉。
“可以变回小龙，但是……”楚茸心里慌得很，停顿了一下，伸出一只攥成拳的手。
楚茸缓缓张开五指。
又有五块鳞片落在了傅云霄的手心里。
傅云霄：“……”
“我我我觉得我不能再变了。”楚茸看着掉落下来的鳞片心疼得要命，“就先这样吧，我们去找那个周教授问清楚。”
万一变一次就要掉一次鳞片，他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变成人形，那、那不是很快就秃了吗！
楚茸又想到了没有头发的谢宸，瞬间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咽了咽口水，鸵鸟似的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我们现在就去吧？”
“好。”傅云霄应了一声。
他的光脑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是衣服的配送信息，已经到别墅的门口了。
“衣服到了，我去拿。”傅云霄说着，准备离开。
但脚步忽然一顿，又折了回来。
几秒后，隔着被子，傅云霄轻轻地拍了拍楚茸的脑袋，“别怕，不会有事的。”
“嗯。”楚茸的手紧紧攥着被子的两角，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才悄悄打开了一点，把自己放出来透透气，顺便做做心理建设。
没多久傅云霄就将衣服送过来。
楚茸现在的样子，傅云霄不太方便帮他换，简单地向他说明之后，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楚茸按照傅云霄刚刚教他的，虽然费了点劲，但最后还是成功穿上了。
这次衣服扣了也没有错位。
他站在镜子前，左右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打开了门。
“我换好了。”楚茸问道：“这样对吗？”
“嗯。”傅云霄笑了笑，“走吧。”
“好——”楚茸应了一声，刚准备下楼。
“等等。”傅云霄忽然拉住了楚茸。
楚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傅云霄走到楚茸的面前，半蹲下身。
修长的手指解开绑得乱七八糟的鞋带，而后又重新系好。
“好了。”傅云霄站起身，对楚茸说：“现在可以走了。”
楚茸“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会自己的鞋子，跟着傅云霄上了悬浮车。
-
悬浮车一路开到了研究院。
听到上将要来，周教授的助理一早便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两人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上将，教授已经在等着您了。”
傅云霄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替楚茸打开了车门。
小家伙虽然变成了人，但性格和小龙时差不了多少，一来到新的地方，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忍不住到处看。
特别的好奇。
周教授的办公室在地下十层，电梯一开始动，楚茸立马瞪圆了眼睛，看着透明的电梯，又惊讶，又忍不住想要伸手摸。
“别伸出去。”傅云霄提醒。
“嗯嗯。”楚茸应得很快。
研究院里很多穿白大褂的人，还都带着眼镜，他们神色匆匆，基本手里都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