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霄面色未改，眼看着要滴在桌上了，用指腹轻轻一抹，擦掉了蛋黄。
小龙又把脑袋转回去继续吃。
可忽然，他手上一顿，特别不理解地抬起脑袋，问顾泽，“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从小龙变成人后，最大的好处就是长高了不少，不用仰着脑袋看人，自然也可以更加看清楚别人的表情。
“你好看。”顾泽下意识地嘴贫。
他话音刚落——
一道冰冷的视线冷不防地落在他身上。
顾泽的心凉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
他对面坐着傅云霄，但傅云霄正低垂着眼，给楚茸剥蛋壳。
错觉吗？
顾泽看着傅云霄平静的眸子，有点疑惑。
想了想，他补充道：“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傅云霄眼皮都没掀一下，倒是楚茸，不高兴地戳了戳盘子里的吐司，‘嗷呜’一口吃掉一整个鸡蛋，凶顾泽，“你是说我不漂亮吗？”
“首领，我不好看吗？”楚茸转头问傅云霄。
“好看。”傅云霄回答。
顾泽：“……”
说不清了我。
“咳。”顾泽清了清嗓子，“我就是想到个事。”
顾泽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犹豫地开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平时小龙吃饭也是这样的，但那时候他毕竟是小龙，你懂吧，你俩现在是两个大活人，我感觉有点奇怪和不适应也是应该的……吧？”
顾泽有点不确认，去看傅云霄的表情。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楚茸不懂，“我还是小龙，首领还是我的首领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感觉有点奇怪。”顾泽说：“你两之间的互动啊，怎么说呢，你现在是人类对吧，人和人之间啊如果太过亲密的话会产生一种特别的，”
“吃完了吗？”傅云霄打断顾泽的话，“吃完了就回研究院去。”
顾泽：“。”
“我吃完了。”楚茸擦了擦嘴，也不管顾泽，对傅云霄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军部。”
傅云霄“嗯”了一声。
但这些话听到顾泽的耳朵里，却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小龙太黏傅云霄了。
虽然他一直都很黏，但小龙本来就是这样的，而且他才变成人，估计什么都不懂。
那傅云霄呢？他对现在的小龙是一种什么想法？
还是当孩子一样带吗？
十七八岁的孩子？不至于吧。
顾泽满脑子疑惑，不得其解。
但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行为，顾泽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问道：“小龙，你要跟他去军部吗？”
“对啊。”楚茸已经穿好了鞋子，打算往门外走。
“军部那么无聊，你只能傻兮兮地坐在椅子上等他忙完，然后再一起回来，无聊得很。”顾泽说：“你跟我出去吧，我带你去玩，还没去逛过人类游乐园吧。”
“现在是九点五十。”傅云霄淡淡道：“距离研究院的打卡时间还有十分钟。”
顾泽：“……”
顾泽沉默了一瞬，决定不理傅云霄，转头看向楚茸，“怎么样，心动吗？”
楚茸没说话，看了傅云霄几秒，然后抬起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逆鳞拿了出来，“首领昨天带我去买东西了，你看。”
用红绳串起来的逆鳞闪闪发光，被楚茸用两个手指拿着，小巧又精致。
顾泽面色不改，继续诱哄小龙，“他昨天带你去的是商业中心吧，我今天带你去游乐园。”
顾泽说着，打开了光脑，输入帝星最大的游乐园地址，把一些玩乐设备展示给楚茸看，“要不要去？”
有、有一点心动！
楚茸看着光脑里的云上木马，生态公园、空中滑梯，惊讶得张大了嘴。
他抓着傅云霄衣服的手也不自觉地放开了，还往顾泽的方向走了两步。
完全就是一副被吸引住的样子。
但他还记得和傅云霄约好的事情。
楚茸的脑袋使劲了摇了摇，强迫自己退回到傅云霄的声音，艰难地说道：“我、我今天和首领约好了，要和他一起去军部！”
顾泽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原来约好了啊。”
“嗯嗯，我不和你去。”楚茸回头看了傅云霄一眼，“首领下次会带我去，对吧，首领？”
“。”
傅云霄看了楚茸几秒，“嗯。”
得到了傅云霄的回答，楚茸放心了。
可他的目光扫到顾泽的光脑，心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