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栗也道,“终究是我们大意了,我们对龙渊学院的诸人一无所知。”无论是对方的实力,还是对方的战斗风格,他们全都两眼一抹黑。
“但是,他们却很了解我们。”说着,君千栗看向了龙渊学院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他们君家人。
君九川看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君九思身上,忙道,“他不过一个凡人,他能知道些什么!”君九川不希望矛盾转移到君九思身上。
“我们还是思考思考该怎么弥补自身的短板,现在我们尚且是两人组队,有一人为护卫,但是在真正的战斗中,我们阵修一旦落单,那该如何?”
“我们阵修怎么会落单啊。”一个君家弟子不赞同的嘀咕,他们阵修向来是各方势力的座上宾,每次布阵自有无数修士为他们掠阵守卫,他们只管布阵便是。
“那第三场你上?”君九川眼睛轻瞥。
那低声吐槽的弟子被君九川的眼神扫过,立马闭嘴不吱声了,低着脑袋,眼口观心。
“第三场我上。”君九川沉声道。
这次,没有人劝阻他。
君九川的目光从龙渊学院的众人身上滑过,最终道,“君千翼和我配合。”
“哈?”突然被点名的君千翼一愣,他从未和君九川搭档配合过,他不善阵法,也不善法术,他就是君氏宗塾的吊车尾。
君九川:“你像平日那样进攻便是。”
“哈?”君千翼仔细瞧瞧君九川,见他一脸认真,不似被气昏了头,尽管心里疑惑,但依旧服从了安排,“好的,我知道了。”
君家弟子这边在复盘战斗,思索对战策略,龙渊学院的众人同样在聚头讨论。
大家伙儿首先把沈青时夸赞了一番,直道他是剑神转世,一剑破万法。
十五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下一刻,初一就摸着他的脑袋道,“十五你这是正常发挥了,我就没担心你会输。”
闻言,胖橘猫打了个小咕噜,满足了。
初一瞧着对面气氛凝重的君家子弟,又看看端坐高台的君夫子和君氏宗塾的院长,眉心微蹙。
“下一战,我们一定要使用阵法才行。”初一分析道,“第二轮,因为我们完全没有布阵,所以哪怕赢了,也被判了平局。”
“切,君家人可真是输不起。”十五撇嘴。
“没办法,这是阵法比斗。”
“这第三场,如果我们没有布阵,恐怕就说不过去了。”第一场和第二场靠的都是奇袭和强攻,这第三场,君家一定会做出战术调整。
“要不我上吧。”白虎道,“我也会一点阵法的。”
“不行的。”君九思反对。
“嗯?”众人均是不解。
君九思眼神闪躲,难以启齿,只低声对白虎连连道歉。
“血契。”白虎咬牙吐出两个字。
血契的存在让他必须保护君九思,甚至连君家人,有君家血脉的人,他都必须无条件守护,伤害不得分毫。
白虎羞恼,在龙渊学院呆久了,自由的空气让他几乎快要忘记套在脖子上的沉重枷锁了,残酷的现实给了他一巴掌,清醒了——他和在场的所有人、所有妖都不一样,他的手是被捆起来的,他的獠牙是被拔掉的。
现场一阵窒息,众人皆道,这血契几乎等同奴隶契约了,在场的妖修们也是心有余悸,幸好他们没有被人修给逮走。
初一掏出随身的下本子,重重划下两笔写下“血契”二字,“咱们一起想办法,总归能解决的。”
“这血契既然是人造出来的,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初一说得肯定,让人情不自禁的信服。
“咱们先把今日的比斗给解决了。”这第三场比试不会容易。
“我……”君九思突然开口,“我,我可以上吗?”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见众人都瞧向自己,又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还是你们上吧,我不行的。”
君九思羞红了脸,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自己一介凡人,还想上台比试,真是做白日梦。但是,就那么突然的一下子,他想要证明自己。
是不是只要向家里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事的废物,家里人就能听一听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就能给自己解开血契,放白虎自由?
作为废物的自己,是没有人会聆听自己的真心意愿的。
可是,自己可真自私,这是关系学院脸面的比斗,自己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而拖大家后腿呢?君九思为自己的私心而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