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妖怪们说,东区现任头领与上一任是亲兄弟,郁槐当初为了提升能力先后杀掉了四区的头领,前头领死后由现头领接管了东区。
“老头儿只愿意见老大一个,说是最多让他再带一个人。”谢祁寒带回了东区的消息,妖怪们听罢纷纷骂道:“真他妈孬!”、“怂逼,我看他区长也别当了,下次东区选拔直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最好!”
徐以年迟疑地问:“会不会有诈?”
谢祁寒笑了笑:“估计是有的,但也没必要畏手畏脚。毕竟他对老大实力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几年前。”
没过多久,郁槐也回来了,听说东区的要求后侧目看向徐以年:“你跟我一起去?”
见他点了徐以年,妖怪们嘿嘿直乐,个别好事的还调侃谢祁寒:“小谢,失宠了啊,以前头儿都带你的。”
郁槐习以为常,没理会他们的玩笑,只定定看着徐以年:“去吗?”
“去去去。”徐以年连声答应,唰一下站了起来,仿佛要去冲锋陷阵的模样又引来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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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区长居住在一片戒备森严的石楼中,青黑色的石砖表面散发出冰冷的光泽,一座座如出一辙的房屋令这片区域犹如迷宫,始终有巡逻的妖怪在其中穿梭。
或许是为了让环境看起来不那么简陋,周围栽种了大量婆罗草,蝴蝶似的蓝色花朵随风摇曳,徐以年条件反射头皮一麻,想起南栀的提醒,他低头看了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手腕上的双生咒似乎比早上淡了些。
几天相处下来,谢祁寒对他的印象改变了不少,进门前低声嘱咐:“我和南栀守在大门外,周围都藏着我们的人,如果发生意外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徐以年点点头。
一踏入石楼,美貌的侍女将他和郁槐领进会客厅。与石楼粗糙的外观不同,室内的布置称得上讲究。天花板上的青髓石吊灯熠熠生辉,红木家具陷在巨大的兽皮地毯里。东区区长靠坐在长沙发上,徐以年不动声色观察,确定他是一只岩妖。
“郁先生,好久不见。”岩妖满脸堆笑,但他像是不常做类似的表情,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当初血洗四区离开埋骨场,还以为你这辈子没打算再进来呢。”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徐以年:“这位是……?”
“徐以年。”郁槐坐在了左侧的独坐上。徐以年估计自己现在是扮演的马仔一类的角色,正要自觉地站到郁槐身后,岩妖热情道:“原来是徐先生,也请坐。”
虽然岩妖表现得十分好客,但徐以年总感觉这老头在阴阳怪气,下意识朝郁槐看了一眼,见他没反对,便干脆地坐在了郁槐对面。
“和三年前相比,你的实力提升了不少,一定又杀了不少人吧?”岩妖也不在意郁槐面无表情,自顾自地拍了把大腿,显得颇为激动,“我就说了,鬼族就是要心狠手辣才能变强嘛!”
“我有事问你。”郁槐懒得听他扯淡。岩妖被打断了也不恼:“什么事情?我一定言无不尽。”
“你请的那个算命师在哪?”
“你是指岚?”岩妖愣了愣,“我请他来给我最小的孩子看命相。那孩子刚满十岁,按照外面的传统该测一测了,看完命相后岚从我这拿走了传送咒珠——我先前答应算完命送他出去。之后岚去了哪我就不清楚了。”
“埋骨场里没几个人信这一套,那么多算命师你不找,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岚?”郁槐似笑非笑注视着岩妖。
岩妖的表情变化了一瞬,很快又笑呵呵道:“年纪大了,自然就信了。郁先生自己难道没算过命吗?”
室内一时无人说话。像是为了打破尴尬,岩妖再次主动挑起话头:“不管如何,岚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没人会杀死算命师。”
这话倒是不假。算命师能够窥探轮回,一定程度上象征着天道意志,他们永远不会自然衰老死亡,只会在某一天忽然化为粉尘融入世间万物。若是杀死一位算命师,杀人者会因此遭受天道惩罚,失去一半的寿命。
“如果他还没出去,你让情报点帮忙打听消息,我也在东区帮你找找。出去了就更好办了,相信郁先生有的是办法找人,自由港的大老板,找一个算命师肯定不在话下!”
岩妖看似热情客气,说话却夹枪带棒,绕了半天都在顾左右而言他。郁槐神色渐冷。推门声在这时突然响起,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从会客厅的隔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