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尘正准备深入楼里找人,旁边的廊道突然走来一位少年。
他瞧着像是春日楼里工作的小修士,模样有些呆呆的。
他走到他们面前后纠结了一会儿,把手中的纸鹤递给了看起来似是所有人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即墨尘:“这是方才有一位小仙君,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即墨尘接过后,纸鹤便在他掌心里化开,留下了施法者想要传达的信息。
是路明遥送来的,说他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让他们自己先回仙宫。
岳梓阳见到后跟着松了口气:“看样子,我们只能先离开了?”
即墨尘却有些迟疑:“传信纸鹤但凡有点道行的修士都能用,不能保证这一定是宫主传来的。”
“啊?可是我觉得以宫主的本事,就这小小青楼应该无人能拿他……”岳梓阳对路明遥很有信心,但即墨尘已经捏着纸鹤的碎片,转身又回到了大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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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楼底下有个非常粗糙的地下室,像是刚建工完成没多久。
而且瞧着像只是打造给一时之需,没有长久使用的打算,整个环境肮脏又简陋,仿佛随时会崩塌。
四方暗室里,只有远远的沙墙上挂了个火炬,整个环境显得无比昏暗,但也足以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路明遥在短暂地失去灵力之后,被那披着黑斗篷的不知名男人带到了这个地方。他当时摸了摸他的骨,判断出的他的性别。可是到他刚才离开时,他都没能打探出他的面容与身份。
不过对方对他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知道他在仙宫里曾差点被那个带回来的香炉测出身体情况,还知道他在仙宫里被人下了秘毒,甚至听起来……很像就是他指使的。
如同即墨尘曾经担忧过的那般,这下仙界看似不过是小问题的炉鼎之案,实则应该牵扯了颇为重要的人或势力方。否则,那些人也不会冒险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
而近些日子仙宫又频频传出对他们不利的消息,他们在宫里的眼线又迟迟无法确认他的中毒情况,才会出此之策。
动手人必然对他仙宫里的每一个情况都非常了解。
其中可能包括知道即墨尘暗中想调查的事,故意举报到他面前而引发了这场事故。即墨尘是仙宫门面之一,若是闹大了对仙宫影响不好,不得不让他出面处理。
甚至,对方还知道他这段时间与风涅的关系,显得有那么点僵持。
如此,才能保证他出门时大概率不会有风涅在身边跟着,行动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一些。虽然后者包含赌的成分,但偏让这家伙给赌对了。
被丢到暗室里的路明遥没忍住发出一声带着愠怒的嗤笑,身体懒洋洋地倚靠轻轻触碰,还会有沙石滚落的墙边。
火炬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暗室另一处的景物,几个被敲晕的魁梧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似是经历着什么冰火般的煎熬。
“你说,如果仙宫的宫主同样败在毒咒的手里,成为人尽可夫的‘炉鼎’,事情该会变得多么有趣啊。”不久之前,把他弄进来的男人趁他没有还手之力,就对他大放厥词。
路明遥没有回应,他反倒还来劲儿了,指着那些昏迷的男人说:“宫主如今身上的毒咒发了作,没过多时应该就会感到身痒难耐了。而这些人都被我喂了春|药……不错,就是从你们仙宫里出来,效果特别强大,正常修士战个七天七夜都不是问题的药。”
“我已经开始期待着,当这个地方被人发现时,会是多么淫|乱的场景。”
“哦对了,别说我没再提醒你,这毒咒你若是想死犟着不解,可是会要了你的命哦。”
路明遥无声冷笑着,目送放完话的男人离开了地下暗室,把唯一的出口封了起来。上面的封印带有隐匿效用,短时间内没人能发现这个出入口。
他觉得有些人真的很天真,比如把他逮来的这个人。
或许他的身体抵抗不了毒咒的威力,可是想凭下仙界这种低级的东西控制他的意志,未免想得太美好了。
光是现在这个地方,还有不远处正在慢慢醒转的男人,就足以让他回想起幼时的梦魇。
那种鸡皮疙瘩与讨厌的颤栗感再次窜起,他甚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先一步对这些似乎同样无辜的男人动手。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敢企图对他做什么的话,那就不无辜了。
只是这毒咒对他的限制在于,灵力的压制之后,每次他想要施展灵术时,体内的灵力难以凝聚。而他的思绪也会被毒咒所带来的影响牵引,变得涣散难以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