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是同流合污？
可恶！
就在何昔乐陷入沉思时，大章鱼似乎被侍卫的声音吵醒，触手尖尖突然绷直了，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单纯在伸懒腰，不过下一秒，就如退潮般飞速走了。
快到几乎出现残影。
何昔乐目瞪口呆：“……直接进吧。”
侍卫推开门。
他正要推着餐车往里进，脚步突然一顿。
正准备去洗漱的何昔乐掀开被子，打了个呵欠，见状问：“怎么了？”
侍卫：“……没。”
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浅淡的香味。
是陛下身上的气息。
侍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额头上不禁青筋暴起，心中埋怨——陛下真是的，竟然又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进入人类的房间。
他又看向准备去洗漱的何昔乐阁下。
何昔乐一切如常。
侍卫131不禁松了口气。
幸好。
阁下似乎没有发现这一切，不然他真的很难向何昔乐阁下解释，为什么新的房间，依然有大章鱼可以进入的漏洞。
侍卫心想，到时候，如果阁下执意举报陛下，他可拦不住。
走廊尽头的门安安静静矗立着。
门内，闻寄与抚了下额头，呻吟一声，从大开的窗户处起身。
隔间内，听到动静的侍卫立刻推开门，看到闻寄与此时的状态，微微一愣。
他快步上前，将一个小型仪器贴在闻寄与的脖颈上，“滴”的一声响，侍卫低头查看数值：“陛下，您这次苏醒，比以往提前了将近二十三个小时。”
“嗯。”闻寄与懒懒应一声，他闭上眼睛，“这次损坏了多少？”
“不多。”侍卫报了一个数字，“除了第一天您刚从边缘星回来，控制不住造成了一定损坏外，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这类情况。”
他抬头，心中高兴，“陛下，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好了。”
基因紊乱加上之前战争带来的精神紊乱，让陛下的生活苦不堪言。
每到特定的时间，陛下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用原型大肆破坏周遭所有看着不顺眼的东西，这是自损八百的双重伤害。
而令所有人揪心的是，紊乱对陛下造成的影响，越来越深。
——陛下陷入混乱的日子，从最开始的几个小时，变成到现在的三天。
众所周知，紊乱不可逆。
所有人都觉得，未来这个时间还会延长，直到有一天，陛下的理智崩弦，他会永远疯掉。而闻寄与陛下自己也明了这一切，所以之前就曾写下遗嘱，一旦那天来临，海欣娜的任意一个人，都有权利直接动用武器将他击杀。
陛下甚至已经暗中选好了下一任继任者。
而现在。
好起来了。
陛下的紊乱好起来了。
侍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闻寄与垂眸。
长长的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他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眸。
他抬起一点脚踝，看见那条让人厌烦的黑色纹路，依然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
“我不在的这两天。”闻寄与抬眼。
他坐在一旁的软椅上，轻轻揉捏自己的鼻翼。
侍卫立刻明白闻寄与的言下之意，开始汇报这两天发生的重要事件。
&
何昔乐吃完早餐，先给马杰里发了条消息：「小团现在怎么样了？」
马杰里很快回了：「苏醒之后的状态还不错，精神养过来一些，早上还闹着要吃雪糕，被我冷酷驳回。我现在正在排队办理出院，打算接下来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她。阁下，我还想请个假。小团已经成年了，却没有领略过海欣娜的美，我想带她去周游世界。」
「当然可以。」何昔乐立刻回，「如果缺钱，可以跟我说。」
他和马杰里之间，本来也不算是雇佣关系，没什么请假不请假的。
而且现在的马杰里，总会让何昔乐想起他爸爸。
「阁下之前已经帮过我许多，我感激不尽。等小团的事情……告一段落，希望您能重新雇佣我，让我当您的助理。」这是马杰里之前就想好的。
他在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里遇到光一样的何昔乐阁下，他愿意在接下来的生命中，不计回报，尽心尽力地为何昔乐阁下工作。
何昔乐抿了下唇。
他半晌，才打字回：「好。等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