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一愣，鸭头瞬间缩回去，小豆豆眼复杂的看着何昔乐：“……是的，我看出来了，你画的是大章鱼，但这个……”
他顿了顿，才补充说，“是海欣娜皇室象征。”
何昔乐看看面前的图。
皇室象征？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不应该是翻涌的大海与浪花吗？
哦，鸭鸭应该说的是大章鱼的基因吧？
何昔乐点点头：“确实，我在宫殿有一个朋友，他就是大章鱼的模样，不过陛下的第二特征，是脸上的黑色纹路？他也有章鱼基因吗？”
“嘘。”
鸭鸭立刻做了一个不要说的手势，他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地说，“陛下不一样。”
何昔乐眨眨眼。
啊？
陛下哪里不一样了？
鸭鸭见何昔乐神色懵懂，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他本着一种分享八卦的想法，立刻凑近何昔乐，用神秘的语气，小声说：“因为陛下是个怪胎，所以才没有遗传到这份基因。”
何昔乐：“……”
何昔乐原本还神色好奇，想知道鸭鸭会说什么，但听到这话，面上的表情立刻收拢起来，他看着鸭鸭，抿了下唇，“这都是谁说的？”
鸭鸭还没意识到何昔乐生气了：“大家都这么说。”
“……我和陛下相识许久，陛下是很好的陛下。”何昔乐神色中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复杂，他说，“你没有和陛下相处过，不应该这样评价他。”
鸭鸭一愣。
他听着何昔乐的话，脸上一红，语气弱弱道：“这是大家公认的……”
才说了几个字，他发现何昔乐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意识到什么，当即改口说，“我知道了，蓝蓝，对不起。”
——想想也是。
陛下是何昔乐的监护人，他不应该当着何昔乐的面这么说。
鸭鸭设身处地想了想，觉得如果有人说他爸爸不好，那他也会生气的。
何昔乐却摇摇头。
鸭鸭身体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低下头。
他用眼睛偷看何昔乐，一副想要跟何昔乐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
何昔乐缓过劲，注意到周围小朋友们若有若无的视线，突然觉得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孩子——小朋友们都是一张白纸，大人们做出的每一个行为，都是在那张白纸上涂抹。鸭鸭的纸上出现这些颜色，最大的原因，是大人们的榜样没有做好。
而他身为小朋友们比较喜欢的人类，如果现在对鸭鸭表达出不好的情绪，其他的小朋友很可能会有样学样，一同孤立鸭鸭。
这不是何昔乐想要看到的后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
面前这可是一只鸭鸭！！！
瞧瞧对方洁白的羽毛，看过来时小心翼翼的眼神，来回踱步的脚丫……
——谁能忍心责怪这样一只可爱的白白胖胖的鸭鸭呢？尤其对方看起来像是已经后悔了。
何昔乐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干脆直接上手，将鸭鸭抱到自己的怀里撸了撸。
鸭鸭：“嘎？”
何昔乐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以后会知道，陛下是个好人的。”
鸭鸭有些纠结地看了看何昔乐，小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陛下。昨天放学的时候，我还看到陛下在学校门口接你呢，陛下肯定没有多坏。只是关于陛下血统的问题……我听我爸妈之前讨论过，说陛下没有遗传到皇室血统，一方面可能是基因突变，另一方面，就是王后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都说她在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
何昔乐表情震惊。
这次换他捂住鸭鸭的嘴了：“别乱说。”
他飞快看了看周围。
幸好。
小朋友们都在专心画画，并没有人太多关注这边。
“嘎嘎嘎，没关系的。”
鸭鸭扇动了一下翅膀，他认真解释，“所以相对比后者，我们更相信是基因突变，这不就是怪胎吗？这都是大家知道的。陛下也从未管过这些，就是在默认呀。”
何昔乐：“……”
何昔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中莫名十分酸涩，觉得这应该不是默认，而是陛下懒得管……就像他从不在意那些人说他的坏话，即便有些是当面说出口的。
——因为陛下已经麻木了。
“何昔乐阁下，鸭鸭，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让老师也听听？”何昔乐抱着鸭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模样，终于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他站在两人身旁，笑眯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