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砥等了半天,摘菜的两人才回来,然后他看到沈绥锡和裴亦一起去厨房里帮忙,虽然主要是阿蒙和2号操作。
但两个人一起洗菜切菜,不时地偷偷摸摸手,视线相互粘在一起。
他一边吃惊沈绥锡竟然能和厨房这么融洽地在一起,一边狠狠地吃够了“狗粮”,终于等到吃饭。
大约是饭桌上有“外人”,刚彻底标记的ALpha和Omega收敛了不少,梁砥酸溜溜地吃了一顿纯新鲜的素,吃完后沈绥锡终于开口问他。
“你要说什么事?”
梁砥严肃起来,移了移桌餐的椅子正对着沈绥锡说:“陛下、从皇宫跳下去了。”
沈绥锡的动作微微一顿。
梁砥接着说:“那天你们走后,政议会那些人仍然不打算放过他,他就从神绥殿的围墙外跳了出去。”
神绥殿的一边围墙外就是皇宫的边缘,下面是一千多米的高楼。
梁砥注视着沈绥锡,又说:“陆省追着他一起跳下去了,没有在下面找到尸体,他们可能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蓦地停下来轻呼了一口气,“也许对他来说,只有‘死’过一次才能真的自由。”
沈绥锡没有回话,也没有多看梁砥一眼,仿佛说的是毫无关系的人。
梁砥盯着他,这些年他也不只一次想,沈绥锡当年为什么放过沈重渊,是真的想让沈重渊赎罪吗?
“说完了吗?”
沈绥锡隔了半晌终于问了一句。
梁砥又说:“他一早就留了遗言,签署了文件,修改宪法,废除帝制。”
沈绥锡终于轻轻地瞥了梁砥一眼,梁砥说:“大概他早就这么准备了。那天主使的政议大臣都已经被抓了,王臣已经疯了,剩下的就看最后□□的结果和民意。”
“嗯。”沈绥锡轻轻飘飘地回了一个字。
梁砥不禁地蹙起眉头,“现在全国都翻天了,就你们日子舒服,我说这么多你没点意见?”
沈绥锡回答:“没有。”
这回是梁砥不说话了,他知道沈绥锡多半是不会再管这些事,但是沈家现在唯一剩下的人只有沈绥锡了,沈绥锡的发言也许能决定国家命运,所以他才会来。
但是看到沈绥锡现在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让沈绥锡再回去权利中心斗争。
最后,梁砥舒了口气说:“陛下的寝宫里有些遗物,还有他名下和皇室的财产——”
“都充国库。”沈绥锡直接打断,一点返还的余地也没给梁砥留。
梁砥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沈绥锡下一句就是赶他,“还有什么要说?”
“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
沈绥锡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要休婚假。”
梁砥眉头一抖,“休什么婚假?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旁边乖乖听话的裴亦终于开口,他转向沈绥锡问:“对啊,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休。”
沈绥锡继续正经地说:“彻底标记也是可以休的,你问元帅。”
裴亦期待地看着梁砥。
梁砥无奈地说:“算了,反正最近也乱,你们休够了吧。”
裴亦立即高兴地站起来,对他鞠躬,“谢谢元帅。”
梁砥忽然问:“小亦,你有没有像一样的Omega?”
裴亦莫名地歪过头,“没有,你也想要休婚假吗?我有Alpha朋友,也可以——”
“不是。”梁砥尴尬地站起来,“我想来还有事,先走了。”
“哦。”裴亦拉起沈绥锡去送梁砥。
副官正把飞行器开回来接他,他朝门口的两人看了眼,上了飞行器,忍不住问副官,“你有认识的Omega吗?那种天真可爱特别粘人,会和商场机器人玩的那种。”
副官震惊地看着梁砥,“您的择偶标准不是强强联合,要能一脚踹飞机甲的那种吗?”
“胡说!谁说的!我的标准是可爱的Omega!”
裴亦不知道他改变了元帅的择偶标准,回去屋里的客厅,沈绥锡坐到沙发上,他就爬过去坐在沈绥锡身上,把自己放进沈绥锡怀里抱紧了他的Alpha,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没有。”沈绥锡把裴亦捞近过来,贴紧自己,重复道,“你没有错,裴亦。”
裴亦在他怀里拱了拱又说:“可是,刚刚元帅他说陛下——”
“和你没关系。”沈绥锡打断裴亦,“如果错了,那也是我的错。”
“不是!”裴亦忽然抬起头,笃定地对着沈绥锡说,“是他们,是所有人的错,你没错,你做什么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