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刚才是不是都听到了。”余白靖突然道,他不傻,沈丘进来和女人离开的时间这样相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靖哥是说,刚才那个女人的事情。”沈丘微微低下头,复又抬起,“听到了,但是靖哥想跟我说就会说,我不介意。”
余白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沈丘脸上的擦痕,又揉了揉对方的脸,看着沈丘被揉得眯起了眼睛,这才停了下来,“我不瞒你,小丘,其实我不是外婆的外孙。”
沈丘一怔。
“我跟外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跟......去世的父母也没有,我是他们的养子。”他缓缓道。
“实际身份是A城余家的孩子。”
余白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事跟沈丘慢慢道来。
余家的余父是白手起家,在当年机遇最多的时代靠着‘康德’起家,是他们打造的饮品牌子,主销售牛奶。
余父年轻时是个商业天才,靠着一己之力创造了康德集团,是人人口中称奇的新起之秀,但他在私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
陪着他打拼的原配妻子好不容易在他有所成就后有了富裕的生活,余父却在她怀孕时出轨了。
出轨了某个集团的千金小姐。
若是没有原配,以两个集团的实力也算门当户对,可若没有原配的悉心照顾和娘家在他们最拮据时给予的补贴,余父也不一定有现在的成就。
在他出轨后,家里就乱了起来。
最后原配难产死了,千金上位。
而余白靖,就是原配和余父的孩子。
后来的事情就戏剧化起来了。
中间的原因和过程,余白靖还没有那么神眼通天都知道,他只知道,余家现在唯一的男丁不是余父的,是千金跟别人生的。
而他作为余家唯一的继承人流落在外,被后来的父母捡了回去。
也就是他现在已故的父母。
这些东西,都是他通过各种渠道佐证的,比如私人侦探,比如刚才的千金。
为什么说佐证。
因为得到信息的唯一源头,是前段时间寄到他手上的一封信。
那封信上面寥寥草草的写了一堆,让好久没读书的余白靖看的费劲,但也总算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之后,这些消息也成了让他和千金谈判的理由。
起初千金想用权势压他,逼他带着小丘和外婆去极端偏远的,路都未修好的山村居住,外婆和沈丘身体都不行,去了偏远的地方,医疗条件跟不上,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得了消息后,余白靖也不藏拙,有了千金的把柄,他就好谈判,所以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这是千金第一次来找他。
前面几次都是下属来,第一次谈的时候,是千金压着余白靖,待余白靖有了把柄,就在第二次谈判占了上风,之后双方陷入了僵持,直到上次余白靖的外婆入了医院,他勉强贷出费用,之后身无分文。
而千金看似也退让一步,让人带了银行卡过来交给余白靖,让余白靖自己考量。
走投无路之下,余白靖用了里面的钱,并有了跟千金的第三次谈判。
第二次时,余白靖让千金不要干扰自己分毫,他也不会去打扰对方,但千金不信,两人不欢而散,至于这第三次,两人各退一步,千金给钱,治疗余白靖的外婆,然后再给一笔钱,之后余白靖离开这里,最好一辈子不回来,到边境去或是出国。
“靖哥,那带上我一起吧。”沈丘灵光一闪,想到了余白靖在镇上买的房,顿时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靖哥不会想一个人......
“想什么呢。”余白靖失笑的刮了刮沈丘的鼻子,“我答应你了,就不会离开。”
“可那个余夫人......”
余白靖笑意淡了些许,染上了些许薄凉,“小丘,你要知道,从始至终都是她们夺走了我的东西,而不是我欠了她们,所以,谁说我一定要按照她的意思。”
跟余夫人怎么说是一回事,而自己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何况他不是傻子,他已经有了余夫人的把柄,对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现在不过是用钱财麻痹罢了。
但他现在亦不急,从那封信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想带他回余家,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或是另有阴谋,还是暂且按兵不动的好。
沈丘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他闷闷的埋进余白靖怀里,“随便靖哥怎么想怎么做,反正你答应我了,不能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