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杏沉默,暗道这也很像纪瑞白的风格。
还有初到玄阳宗,第一次迷路竟迷到了云跃峰……他心里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草草和这对父子又聊了几句,转身就上了云跃峰。
纪澜这时又进了灵泉池,用的药和白天的不是一种,打算泡两个小时就去睡觉。
九霜真人的神识覆盖了整座山头,立即察觉到恒杏来了,见他进门说想找纪澜道别,便直言对方在泡灵泉,不方便。
恒杏无奈,只好无功而返。
简乐彬早晨在玄阳宗停留片刻也回到了自家宗门,两个人约好一起回总部,他在通道口等到恒杏,看了几眼:“怎么心事重重的?”
恒杏道:“你说……那小孩会不会是纪瑞白?”
简乐彬嗤笑:“怎么可能?两个人哪像?”
恒杏道:“整人的样子像。”
简乐彬想也不想道:“那也不一样,小孩整人多可爱啊!”
恒杏:“……”
这得多厚的滤镜?
毕竟是自家宗门的事,他没提其他证据,打算再暗中观察看看,便把话咽了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纪澜顶着全宗门各种暗搓搓的打量,一路御剑到了学堂,恍然找回了当年初入云跃峰的感觉。
等他迈进教室对上甄林那个小团体嫉妒的眼神,这感觉就更明显了。
不过有个温丰岚在,没人来找他问话,让他有些遗憾。
好在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师们对上无情道也头皮发麻,便求到了明阳真人那里,最后真人出面将这不孝徒拎走了。
人一走,整间教室的气氛顿时松快,众学子齐齐围住纪澜,想知道云跃峰和九霜真人的事。
纪澜一问三不知,一律应付了事,直到甄林一行人听了半天都没得到重点,实在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你究竟为何能住进云跃峰?”
纪澜看向他们,这才开始了他的表演:“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会长非让我住下,我还得天天御剑来回飞,好烦。”
甄林一行人:“……”
那你他娘的有本事别住啊!
纪澜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说道:“我原本不想住的,谁知连真人都说让我住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好拒绝他,唉。”
甄林一行人:“……”
好气!
“真人不喜欢说话,虽然我找他聊天他都会搭理我,但毕竟是长辈,”纪澜再次叹气,苦恼道,“而且我资质不好,他说从今天起天天晚上盯着我泡灵泉池,搞得我想溜下来找人玩都不行。”
甄林一行人:“……”
啊啊啊好气,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纪澜看着甄林:“哦对了,我和真人提过你。”
甄林心里一抖,整个人都紧张了,努力绷着脸:“说……说的什么?”
纪澜道:“我说你欺负我,还动不动就把你爹搬出来说事。”
你你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些?这样他对我的印象能好吗?!
甄林只觉晴天霹雳,呆滞地盯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纪澜继续道:“然后他说我现在住在云跃峰就算是他的人,以后谁欺负我都告诉他。”
甄林木着一张脸往回走,半路没看好踢了一下矮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同一时间上课钟敲响,学子们又酸又羡慕,纷纷回到了座位上。
纪澜秀完师父,凡完这一轮,顿时整个人都舒坦了。
玄阳宗乃至小世界仍有不少人想进云跃峰,接下来的时间他被各种人试探问话,便轻车熟路地挡回去,全往娄郁和九霜真人的谈话上推。
两天后,娄郁驾着一辆法器马车,按照约定来送纪瑞白的身体了。
恒杏满脑子疑惑,便跟着他一起回来了,见马车外面刻着一圈法阵符文,根本无法探知里面有没有人。
廖掌门见状一怔:“这不是……”
娄郁笑道:“嗯,这是真人的法器。上次他交给我,让我用这个送瑞白回来,说是稳妥。”
一行人边走边说,很快抵达云跃峰的山脚,他说道,“真人说让我自己上去便好,瑞白终于回来了,我想他这个时候也不希望别人打扰。”
众人一想也是,再次目送他上了山。
娄郁便驾着马车一路抵达正殿,打开门,小心地将瑞白的身体抱出来,放在了他以前的卧室里。
纪澜见这两个人站在床前同时皱眉,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