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乖巧地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平珑急忙道:“回……回来!”
娄郁充耳不闻。
平珑怒道:“他还没死呢!”
娄郁怀疑地审视他。
平珑道:“真的!”
娄郁道:“那他怎么会不管自己的女人孩子?失忆了还是另结新欢了?”
平珑道:“都不是!”
娄郁道:“那就是在秘境里出不来?”
平珑噎了一下,又不吭声了。
娄郁慢悠悠地坐了回去:“你说我当年除了晚放了你们几年,也没怎么亏待过你们,犯得着这么深仇大恨吗?”
平珑给他一个冷笑。
娄郁道:“我解释过了,提前放你们出来,绝对会和正道你死我活一场,得死不少人,你看现在大家都活着,多好。”
平珑提醒:“当年咱们可没少死人,魔主。”
他残忍地笑起来,“我忘了,那次的人不是被正道杀的,全是死在了你手里,所以都算死有余辜,对吗?”
娄郁也笑了起来,眸色沉下去:“不听魔主号令者,杀。有什么问题?”
纪澜第一次听他师父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得看了一眼。
眼前的魔主一袭黑色的修身西装,平日散漫的神色被强势和不容置疑取代,极其摄人。
他放轻呼吸,定定地盯着师父不动。
娄郁看着变得面无表情的平珑:“煽动造反,以下犯上,我杀错了?”
平珑顿时直起身,暴怒道:“我们根本没想造反!”
“快得了吧,”宣霆从外面走进来,扔给他一个小储物器,“自己看,当时你们走后,我们从带头那几个人的家里翻出来的东西,想方设法才保留到现在,里面还有几张认罪书,人证都还活着,可以带你去见见。”
他见平珑低头查看证据,说道,“他们故意把魔主能破封印的事抖得人尽皆知,煽动人们的情绪,加上你自己蠢,被他们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平珑被证据刺激得够呛,闻言再次暴怒:“那他就没错了吗?堂堂一个魔主为这么个……”
他说着一指纪澜,第一次肯给这祸水一个眼神。
纪澜正不高兴他对自家师父的态度,见状勾起嘴角对他一笑,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这才是真有些生气了。
平珑毫无所觉,猛地直面这张脸,卡了一下,紧接着色厉内荏:“……他长得也就那样!”
他说道,“你为这么个人舍弃族人,算什么魔主?”
宣霆道:“合着刚刚带你进来的不是族人?”
平珑噎住。
宣霆道:“族人全部安然无恙,现在都在适应新生活,魔主该护的全护得好好的。至于他的私生活,这不是咱们该插手的,我天天管你和谁处对象,你愿意吗?”
平珑再次噎住,梗着脖子僵了僵,继续翻看证据,半天没吭声。
娄郁察觉徒弟的视线又转回到了自己身上,掐了一个法诀按在他肩上,在脑海笑道:“是想扒我的衣服,还是想对师父做点不道德的事?”
纪澜被当场抓包也不尴尬,通过法诀和他沟通:“师父,扒衣服不算不道德?”
娄郁道:“在我这里不算。”
纪澜笑了笑,问道:“你们魔界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娄郁道:“我父亲以前的一个护法想趁机造反,拉拢了一批人在那个当口煽动人们的情绪,我把带头的几个全宰了。后来事态紧急,我没空搭理剩余那些残部,就让他们跑了。”
纪澜知道这所谓的“事态紧急”就是自己硬扛魔界,抽空了身体的灵气,便没接话。
娄郁往下说:“花钰当时是站在我这边的,直到击溃叛军我出去找你,他才离开。”
纪澜道:“真的只是不理解你?”
娄郁笑道:“不然呢?”
他知道自家崽子的占有欲,他手把手教花钰法阵,这事就足够让徒弟不高兴了,急忙岔开了话题,“宝贝儿,这不是重点。”
纪澜明白。
他以前听宣霆说过花钰的事,据说性情孤僻,不是肯和人待在一个秘境的人,更别提花钰当时和平珑那伙人还是站在相反的阵营上。后来他师父还说起过花钰帮魔修改秘境,要了大批的宝物,不像他的作风。
逃跑的那群魔族脑子都不好使,这两拨人却能在同一个秘境里相安无事地待了三千多年,这说明中间有个脑子好使的,促成了这件事。
这个时候,宣霆已经和平珑说完了当年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