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一挥手，一个纯白的光罩挡在两人面前，将所有的浪花拦截在外。
白文星这才心有余悸地倒吸一口凉气：“太危险了，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大的浪头。”
“果然塔老说得没错，就算是道果，也不能在时空长河这边肆意妄为。我们要小心！”
“嗯。”夙夜垂眸注视着白文星，“我们往前看看，找个水流平缓一些的地方，先适应一下。”
时空长河往上是历史，往下便是未来。
历史容易查看，但未来难以窥视。他们俩第一次过来，自然是以稳妥为主。
“对！”白文星攥紧夙夜的手，认真道，“咱们可要抓紧了，否则，一步可就是咫尺天涯。”
时空长河危险的并不只有河水。
这纯白无瑕岸边看似无害，但被时空的河水浪花经年冲刷拍打，又怎么可能真的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白文星只放眼望去，就看到岸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时空的印记。
如果不小心走错一步，恐怕就要去到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岸边。
虽说这不一定有危险，但白文星可不想跟夙夜分开。
夙夜同样如此。
他更握紧白文星的手，柔声道：“走吧。”
“嗯！”
两人沿着河岸，小心翼翼地往前迈去。
同时，也借此仔细观察着一路上的河水跟浪花。
没有之前顿悟的状态加持，时空规则之力不再现形，此时白文星只能看到长河的表象，能领悟到的玄妙有限。
但时空长河仅仅是表象，都已经是极大的机缘。
就见奔腾的河水，裹挟着的每一朵小浪花，都是这个宇宙曾经亲历的一个时代的缩影。
白文星在每一朵浪花里头，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们进入时空长河的位置，便是代表着现在。
而现在整个宇宙的焦点，自然落在白文星身。
所以这段河流翻滚的大部分浪花，都跟白文星有关。
有他力挽狂澜，阻止梵天成神、有他度过九重雷劫，开辟此界真仙通道…
当然，还有不少他跟夙夜相互扶持，卿卿我我…
咳！
白文星没想到，时空长河这老不正经的，竟然连这些场景都记录下来了！
小狐狸老脸一红，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因为他发现，他和夙夜留在时空长河中的这些影像，每一个都清晰无比！
他们两人跟旁边的人影比起来，白文星两人是360度无死角高清全息立体投影；其他人大部分像是最早期的黑白照片。
而雍煜祺几个九重仙，倒是达到了高清单反相片都程度。但跟白文星两人比起来，仍旧是天壤之别！
无可撼动！
直到这一刻，白文星才明白塔老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通人在时空长河中的影像，白文星感觉自己只要勾勾手，就能从河中打捞起来。
可他和夙夜在长河中的影像，以白文星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一根毫毛！
夙夜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微凝：“这样清晰的印记，不一定全是好事。”
“咦。”白文星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向他：“为什么？”
夙夜微微摇头：“只是直觉。大约是百利而一弊，暂时不用在意。”
白文星了然地点头：“也对，这世间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情。这其中一个缺点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有些忿忿：“不能用时间阵法！真的太苟了！”
要是有时间加速大法，白文星苟起来猥琐发育，还用得着怕他区区一个世尊？！
夙夜看着小狐狸这模样，轻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样也好，起码其他人无法通过时空长河威胁到我们。”
否则，若是有谁来到这里，毁掉他们留下的影像，那就相当于是直接毁掉了他们的过去！
没有过去的人，如何拥有未来？
这可是绝对阴损的杀招！
白文星眼底也闪过一抹冷光：“没错，有利必有弊。”
“不过，或许等咱们修为再高深一些，或者对时空之力的领悟更深，就能找到消除坏影响的办法？”
他对未来还是比较乐观的。
夙夜却只垂眸看着小狐狸，没有接话。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了他俩还未出生之前的历史。
两人专心看向河流中翻涌的历史影像，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