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集装箱门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停顿来。
紧接着,安无咎感受到这个冷硬病床的另一半微微塌陷,是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
不清是沐浴露的气味,还是对方本身的味道。空气渐渐弥漫出一种淡淡的檀木香气。
思绪缥缈的片刻,他的肩忽然被一只手抓住,好像试图掰过去。安无咎立刻睁开眼,一脸警惕地向身旁的人。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正正好好打在沈惕身,他穿了件色的衣,头发没有完擦干,发端还蓄着小水珠,猫一样的瞳色在昏暗的空间里也显得柔和。
“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吓着了。”
沈惕语气淡淡的,手依旧握着安无咎的肩,似乎也不打算安无咎的反抗而住手。只是动作轻了些,将他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扳过来,直到他的后背能平躺在床。
“别侧着,当心手。”
第26章 笼中之鸟 西西弗斯的永罚。
平躺后, 安无咎不动神色地将攥住胸口衣服的手放,忍着心脏的痛,假装无事发生。
将弱势暴露在对方面前, 怎么想都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但沈惕看起来就不那么理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情绪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奇怪也要做。
比现在, 侧躺在安无咎边,隔着几乎可忽略不计的微小距离,笔直地望着的侧脸。
安无咎的警惕心自然能感受到这种强烈而直接的注视, 像一只豹子对猎物的锁定。
正算问为什么盯着自,结果还是沈惕率开了口。
“你的侧脸长得……”
停顿了两秒, 似乎在思考形容词, 弄得安无咎也有些奇。
“精准。”
精准,这是什么形容?
“为什么?”安无咎侧过头,不去看集装箱的“天花板”, 而是沈惕的脸。说话音很小,因为记得钟益柔的嘱托。
一转过脸,沈惕竟然加了一句, “正脸也是。”
沈惕的表情有些像小孩子,回答了安无咎上一个问题,“就感觉……是很适合作为人类外貌的表来建模的一张脸。”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果只能选一个人类的话。”
这话听起来很怪, 至于安无咎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其中巨的褒奖意义。
在意的是,为什么沈惕像自设置成了一个区别于人类的旁观者。
但有一很认可, 所也十分直接地对沈惕说:“你给我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
两人的对话果将任何一方换一个人,恐怕都很难顺畅进行。
沈惕听了,嘴角扬起, 针对安无咎的评价给出一个独到的理解。
“那说明你觉得我很特别。”
见这么自信,安无咎有一不知作何反应,于是含糊其辞:“可能吧。”
“我看到你的脸,像可直接看见你小时候的样子。”沈惕又一次回到了“精准”的讨论上,“等比例缩小的那种。”
安无咎闭了闭眼,“我自都快不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了。”只知道梦境的自看起来很瘦小,面目模糊。
“挺看的。”沈惕自顾自给出认为的答案,像真的见过小时候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沈惕的几句话,安无咎的心痛似乎逐渐消减,但是某种不具名的情绪却一漫上来,将湮没。
抬起手,盖住了自的脸。
于是,沈惕的观察对象被迫变成安无咎的手。
手指很长、很细,白得像覆了层雪,但凸起的青筋又给人一种微妙的力量感。
手背上还有一个数字——99。
“这个数字也是你纹的?”
又一次听见沈惕的音,安无咎这才放手,摇头。
“不是,这是进入游戏后才出现的。”
说完侧头看向沈惕,“你没有吗?”
沈惕轻轻摇头,想到什么,于是说了,“但是我在游戏遇到过其人,上也有数字,不过不是99。”
安无咎想了想,“或许是圣坛做的。”只是还没想清楚用途。
们只是参加了同一轮游戏的竞争对手,照理说谈话理应客套和表面,但或许是因为沈惕的怪异太与众不同,似乎没办法沈惕当做寻常人去对待。
即便说服过自,这些表现或许都是沈惕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为什么进入圣坛?”安无咎还是提出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但问出来后有些后悔,感到自在越界。因为这和前刚出游戏工厂后,问沈惕的问题很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