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他们几个全程围观的人都搞不清楚李昀州的判断依据。
对李昀州而言,这也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他接过盛域递来的水,“这一局从开始起你都打得非常粗暴直接,从农庄到山丘都打得很奔放,到村落那几分钟简直像是故意送人头了,身在局中很容易陷入思维惯性,框死你的游戏风格,但你其实并没有固定的风格可言,或许只是顺着感觉选了自己认为打得最舒服的模式?”
李昀州分析盛域的游戏风格时非常直接,虽然他们只打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局,他却已经有了接近真相的猜测,“既然只是因为打得舒服才这么打,那么为了赢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打法,比如偷袭比如化明为暗暗度陈仓?这样的反转会更容易让人措手不及,帮你取得胜局。”
其实李昀州的话简单点来说就是盛域全程奔放,最后耍阴招,让敌人大意失荆州。
张随他们要不是一直看着,真不知道小盛总还能这么苟?
盛域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还是被你发现了?”
“其实战局中来不及想那么多的。”李昀州的话一出,张随他们又忍不住笑了。
“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觉得你很大几率会在那个时候偷袭,因为楼梯那个位置危险性太高了,对敌人来说也是绝佳的一个机会。”
“如果那颗子弹打空了呢?”盛域挑眉问。
那样不止暴露了位置,还把赢的机会抛到了对方那一边。
李昀州嘴角微抬,“那也不过是输了一局游戏而已。”更何况当时,直觉告诉他,盛域就在那个位置。
李昀州的回答终于满足了剩下几个人的好奇心,他们也摩拳擦掌准备上来打两盘了,还盛情邀请李昀州和盛域一起加入,盛域却摆摆手,哥俩好的揽着李昀州的肩膀坐到他们几个之前坐的位置。
盛域单手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你想说什么?”李昀州没有等他开口,主动问了一句。
盛域含着糖似乎思量了一下,才开口小声说:“我之前体质增强的事情跟你说过了?”
“嗯。”这和他现在想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盛域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李昀州正盯着前方的屏幕,盛域也同样看向那里,嘴上却说,“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个见鬼的游戏真的在影响现实了。”
李昀州目光微顿,“你的意思是?”
盛域瞥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的直觉有点过分敏锐吗?”
李昀州眉头动了动,“你是说是它强化了我这部分的感官?”
“这倒不好说,只能等你多试几次才知道了,而且直觉这种东西很难去量化,这个词语本身就足够抽象。”
李昀州赞同盛域的这种说法。
盛域含着糖,声音不免有些模糊,却并没有影响他的判断。
“如果从能力体系上来讲,身体素质的强化应该属于力量一类的,那么直觉这类的强化应该被归类为精神力的类别,我们并不知道在那个世界是怎么提高力量或者被赋予力量,但我们现在只是接触了那些带着记忆的回归者就有了这些变化,那这些力量的媒介或者载体到底是什么?”这也是让盛域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
在一个个问题都尚未解决的时候又不断产生新的问题,盛域和李昀州却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感到烦恼且措手不及了,相反,这些事情反而激起了人的反抗欲和好胜心,对李昀州是如此,在盛域这里也不例外。
“对了,我刚刚跟何云枫打过电话了。”盛域不经意地又丢下一颗雷,他挑唇笑道,“何云枫刚刚那么客气主动让给我一个人情,我怎么也要回报她一下。”
“你跟她说了什么?”
哟,李昀州又猜到了?
盛域越来越觉得跟他说话真是个轻松的事情,只不过想瞒着他做什么恐怕也很难?
盛域心里瞬息万变,嘴上却顺着道:“我把何思哲还有他姑姑何意跟盛和嘉一起投资的事情通知了她一声。”他面色淡淡,偏偏脸上又有三分讥讽,“你还不知道何家那些腌事吧?”
李昀州扭头看他,盛域顿了顿,不由收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何家的什么事?”
李昀州果然不怎么关心这些陈年八卦,否则随便打听一下应该也能知道,当年这些事情在吴州可是闹出了不少风雨的。
“当年张氏姐妹在吴州也是众多青年才俊追逐的对象,后来张何两家联姻,张家大小姐嫁进何家,成了何夫人,也就是何云枫和何思哲的母亲。张家的二小姐自由恋爱,嫁给了大学的同班同学。张家姐妹感情很好,来往也很频繁,但何夫人生了何思哲后身体就不太好,何云枫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二小姐在帮着照顾。谁知道,就因为这个来往频繁,二小姐的丈夫竟然跟他们的姑姑何意搞上了,还被二小姐捉奸在床闹得不可开交,就在事发当天,何夫人被妹妹喊去主持公道,结果去的路上,出了交通意外当场死亡。何云枫他们的姨妈在丈夫出轨和愧疚害死了亲姐姐的双重打击下,精神出了点问题,到现在还住在疗养院。你说,这种情况下,何思哲还跟何意混在一起,何云枫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