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州的手“砰”的拍在挂钟的木面上。
“看起来你真是活的。”他的语气古板没有起伏,淡定的做着结论。
挂钟一动不动,宛若死物。
李昀州平静的放下手:“盛域昨天晚上在客厅待了很久,他今天的不对劲跟你有关?”
挂钟仍然不动,衬的自言自语的李昀州反而像个疯子。
李昀州也不在意,与挂钟的沟通似是一时兴起,他后退了一步,对着挂钟好像仔细端详了一阵,末了才缓缓开口:“这么好的木料当柴烧可惜了,但是坏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毁掉,毕竟,那个世界的东西都太脏了。”
李昀州伸手作势要把挂钟取下来,就在他两手都碰上挂钟时,钟里如同绣掉的指针像被突然打了鸡血一般,稳定的动了起来,一下一下走动着,顿时从行将就木变得青春活泼。
李昀州审视着它:“原来真是你。”
挂钟滴滴答答。
李昀州:“我讨厌一切蛊惑他的东西,如果还有下一次。”
挂钟的指针颤了颤。
李昀州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盛世的地下停车场里,盛域摆摆手,让周围的几个保镖走开,剩下中间那个穿着黑夹克被压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表情惶恐,一脸不知所措,看到盛域过来色厉内荏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想对我做什么,恶……恶意袭击可是违法的,我可以报警抓你们的!”
盛域嗤笑一声:“恶意袭击?谁看见你被恶意袭击了?这里有其他人可以看见吗?”他笑容一收,“恶意袭击没有,跟踪偷窥倒是人赃并获,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还不是因为盛世是他们的地盘,摄像头把一切都拍的清清楚楚。
被压在地上的人心知已经暴露,这会儿也不装了,艰难道:“盛先生,都是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盛域接过保镖从这人身上搜出来的相机和手机,翻了翻相机里的照片,面无表情道,“这些足够告你了。”
“盛先生!”那人露出求饶的表情,“我这都是受雇主所托,也不会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只是……”
“只是跟踪和监视。”盛域冷笑一声,他蹲下来,看着那人老老实实被压在地面上,“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闭紧你的嘴,不要让你的雇主知道我发现了这件事,懂吗?”
“懂,懂,我懂。”那人连忙道。
盛域把手机和相机搁在他身边,动都没动里面的照片。
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保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刚这人说的一切都已经录下来了。
“你最好记牢一点,否则就不是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
这都被人录下来了,他还能怎么办?那人苦笑着说:“我明白,您放心。”他也没想到以自己的灵敏居然碰上了硬桩子,“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搞不定的时候只能认栽。
“他让你做什么你可以继续做,我需要的时候会联系你。”
盛域站起来,不再理会地上的人,等他走了,跟着他的保镖才松开手,跟着他一起离开,趴在地上的人这才缓缓爬了起来,他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和相机,果然东西都还在,可这会儿他确实生不出要跟雇主交待的心思了,谁能想到帮雇主监视个未婚夫还监视出毛病来了?
盛域带着人面无表情地进了专属电梯。
从电梯里出来时满身的低气压让员工们顿时噤声。
看来盛总今天的心情依然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个状态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就不能来个人解救一下他们吗?
员工们的心情盛域自然不得而知,他进办公室没多久,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这半个月以来,每到差不多这个时间,他总能接到那个神经病打来的电话。
接与不接,盛域全凭心情,但今天,他却接了这通电话。
李昀州的回来到底改变了一些事情。
“盛先生,今天考虑的怎么样?”电话那边传来倒吊人黏腻的声音。
盛域拿着手机走到窗边:“你好像一直都很急。”
倒吊人并不否认: “是啊,我的确很着急,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半个月以来,想必你也验证的差不多了,怎么样,我给的那些线索有没有让你找到答案呢?”
“就算我同意了合作,你能找到那把兰德尔之心吗?”
电话那头传来拉高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尖利:“盛先生,您又在跟我开玩笑了,那把兰德尔之心不是已经被你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