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_作者:青端(195)

  还有就是捏着扇尾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方才就是这只手重重捏着他的下颌,不容许退缩。

  感受得到谢酩从上而下笼罩着自己的目光,楚照流飞快接过扇子,啪地展开,挡着半张脸,顿时长长舒了口气。

  楚照流刚刚没有推他。

  甚至没有反抗。

  谢酩并不怀疑,如果方才是其他任何人,楚照流都能在瞬间推开对方,横剑相向。

  但在面对他的时候,楚照流总是下不去手。

  他还会介意大师兄和燕逐尘,毫无意识地吃醋。

  谢酩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楚照流,他太过了解楚照流的脾性,猜测到了他会有的反应,见楚照流跟只被咬了口的兔子似的,清冷的声线里含了几分沙哑的笑意:“慌什么,又不会现在吃了你。”

  除了羞怯慌乱,恼意也后知后觉漫上来,楚照流咬着牙,故作凶恶地冷笑一声:“你把我拐到这儿就是来耍流氓的?”

  都是谁作的死?

  谢酩的目光落到丢在一旁的纸上:“抄完了?”

  话题跳得太快,如临大敌的楚照流愣了下,哦了声,又捡起纸笔继续抄起来。

  地宫内又静下来,好似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原样。

  但楚照流心里很清楚,不一样了。

  一股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暧昧,无声弥散在空气中。

  他急急岔开话题打断谢酩,生怕谢酩会再说点什么。

  如果不是心魔引的影响,那谢酩为什么会对他……

  况且他实在很难判定,心魔引蔓延成这样,谢酩的言行到底受不受他自己的把控,是否在被心魔引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判断。

  楚照流心里有点乱,理不清如麻的心绪,这种事也不可能去请教大师兄,大师兄比他还没经验……回头问问顾君衣吧。

  啾啾缩在楚照流头发上,见吵架的父啾母啾都不说话了,放心地扑棱着翅膀朝谢酩飞过去,决定讨伐一下突然跳海的父啾。

  还没飞到谢酩眼前,就被谢酩和善的目光给吓得嗖一下窜回楚照流怀里。

  谢酩凉凉地瞥了眼坏了事还没意识的小肥鸟,脑中掠过了几道做鸟的菜谱。

  若不是这小家伙莽莽撞撞突然跳出来,适才楚照流都能被他直接拐上床了。

  往后有了戒备心,想再一亲芳泽,就有点困难了。

  沙沙的写字声忽然一停,楚照流掸了掸依葫芦画瓢写就的祭文,不忿地剜了眼谢酩:“愣着干什么,走了。”

  列祖列宗守护的秘密重地,你就用来干这种事!

  楚照流眼圈还有些红,自以为眼神凌厉,实际效果堪比秋波。

  谢酩脾气很好地受了这一记瞪,跟在楚照流身后,离开地宫,回到了海底。

  这次楚照流就不像先前那样好骗了,谨慎保持距离。

  可能是不再压抑,放开了一回,做了想做的事,谢酩的心境好似又拔高了一层,现在只觉得在楚照流无条件信任他的时候,没多做点什么太过可惜。

  枉做君子,不如小人。

  至少得尝之后,心魔引蚀入骨血的痛感都松快了几分。

  楚照流只觉得在海底下待了快一万年,出来时才发觉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离开海面,摇摇扇子,斜了眼谢酩:“谢宗主去忙吧,这篇祭文太长,二师兄也得花点时间才能研读明白,我先去找他。”

  谢酩看他又恢复往日的风流快活样了,眉毛一挑,目光在他唇畔及下颌处扫了扫,不露声色道:“肤如凝脂也未必是好事。”

  楚照流生生被他这一声给说得止了步子:“?”

  这没头没尾的,谢酩难道真的疯了?

  见他果然留步,谢酩补全下半句:“容易留痕。”

  楚照流瞬间反应过来,瞳孔一缩,小狐狸似的神奇劲儿又散了,活像又被咬了口的兔子,磨牙道:“谢三,你等着!”

  话毕,匆匆拂袖离开。

  等窜到谢酩看不见的地方了,楚照流赶紧摸出面镜子,照了照脸。

  唇瓣是湿红湿红的,下颌处还有道不甚分明的指印,是方才被粗暴的动作留下的。

  楚照流蒙了下。

  ……谢酩这个禽兽!

  他心里骂了一声,掐诀施咒,好歹是把身上的痕迹消掉了,去寻找顾君衣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琢磨了下,先去了药峰,褚问生生受了妖王一掌,就算没有大碍,暂时也得在这儿修养着,顾君衣应该会在。

  岂料居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