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凑近齐怀禾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如鬼魅般低语:“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再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那日在竹屋,你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没对我做过,是我自己动的手。”
齐怀禾猛地睁大眼,急喘着气,咬着牙问:“为什么?”
沈婉指尖轻轻拂过他脸畔,笑意浓浓:“因为有趣啊,你当时震惊又愧疚的表情,可是愉悦了我很久。”
竹屋内发生的事,一直是齐怀禾过不去的坎,现在突然得知那都是沈婉精心设计的,他又气又恼,想到这么多年被其玩弄鼓掌,他不管不顾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扼住那截修长的脖颈。
可惜手还没碰到沈婉,他身体先被一柄利剑猛然刺穿。
沈婉操控利剑在他体内旋转,剜开旁边的皮肉。
她垂眸冷冷睨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语气漠然:“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她说完拔出剑,正准备处理齐怀禾的尸体,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原来如此。”是齐怀禾的声音。
沈婉悚然一惊,侧头发现由远及近走来的竟正是齐怀禾。
这怎么可能?沈婉立刻去看地上的尸体,才发现尸体不知何时消失了,地上只剩了个丑陋的木偶,嘴大大咧开,像在无声嘲讽她。
她第一反应是用灵力去探查体内的“绞尘”,但她体内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绞尘”。
沈婉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戏耍,恶狠狠瞪着齐怀禾。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又指着地上的木偶:“还有这个,是怎么办到的?”
齐怀禾目光冷淡,看沈婉时像看个陌生人,再无往日的殷切热情。
他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突然窜出两道身影,瞬间把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两道身影正是楚宥和宴凛。
他们本来躲在灌木丛后兴致勃勃看着热闹,哪料到一只灰色的老鼠突然爬到宴凛膝盖,他吓得浑身一抖,连带着楚宥也被吓了跳,当然吓到他的不是老鼠,而是宴凛。
对方反应那么大,他还以为有什么极可怕的危险。
两人一时不慎暴露了身形,只得坦然站出来。
宴凛想到刚才那只又脏又恶心的老鼠,表情还有点不适。
楚宥不动声色瞥他,意思很明显:堂堂魔尊大人竟怕一只小老鼠,传出去像话吗。
宴凛读懂楚宥的意思,回了个眼神给他:魔尊怎么了?魔尊就不能怕老鼠吗?谁规定的?你这分明是对魔尊有偏见!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竟能通过眼神明白对方的想法。
直到被沈婉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楚宥,是你!我就说,齐怀禾对我一向深信不疑,怎会突然如此提防,原来是你在暗中搞鬼。”
楚宥见她气得都快跳脚了,心情十分好,笑着点头:“对,是我提的建议。”
他说着去看齐怀禾:“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齐怀禾苦涩一笑:“多谢,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着了她的道。”
楚宥摆摆手:“不谢不谢。”
沈婉见他们闲谈起来,气恼至极,按捺不住直接拔剑要攻向楚宥。
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的计划不会被打乱,现在定然已经拿到“绞尘”。
向来只有她戏耍别人,还从未被如此戏耍过,沈婉气急败坏,恨不得立刻杀了楚宥。
楚宥只用一句话就让她暂时停下动作:“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沈婉的确好奇,动作微微一顿。
楚宥接着道:“比如这木偶是什么,为何能化作齐怀禾的模样,还能自心脏剜出‘绞尘’,又比如我怎会知道你要对齐怀禾下手?”
沈婉全神贯注听着,等他接下来的解释。
偏偏楚宥说到关键处,忽然话音一转:“你很好奇是不是?怎么想都想不通是不是?呵,我偏不告诉你,你继续好奇想去吧。”
他故意勾起沈婉好奇心,又不告诉她答案,显然是故意气她。
旁边忽地响起掌声,宴凛故意道:“仙君好坏啊,这位大婶都快被你气死了。”
大婶???
沈婉愤怒饱含杀气的目光立刻直刺向宴凛。
敢叫她大婶,她要撕碎这人的嘴!
“大婶好可怕。”宴凛立刻躲到楚宥身后,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仙君保护我!”
他说完还不解看向齐怀禾,阴阳怪气道:“齐仙君,这位大婶又丑又凶,你为何会喜欢她,莫不是之前有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