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漫不经心的人坐直身体,目光尖锐的盯着宋兼语:“你到底是谁?”
“宋宗明的儿子,宋兼语。我小时候跟着大人见过阿姨几回,听她说过这些事情所以还记得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跟你父亲离婚后,一个人带着你辛苦维持生活,听说后来纺织厂大火她为了抢救厂内的物品没逃得出来。”
宋兼语语气顿了顿,才接着道:“如果阿姨还活着,看到你变成这样她会有多伤心,你想过没有?”
“噗!”
沙发上的青年突如其来笑出声,不单单是笑出声甚至笑到最后,江旬抱着肚子直接笑的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宋兼语望着疯狂大笑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他仔细看向那张脸。
跟863真凶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跟江旬小时候也没多少相似处。
任凭他想破头,也想不通江旬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些话后,笑成这幅模样。
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笑够的人,仰面望着天花板上雕刻的天使图案,扬手擦干眼角刚才笑出来的泪珠。“没想到时隔二十年,还有人记得一个死人。”
江旬仰卧起坐站起来,走到宋兼语跟前翻遍他的口袋。
找出他的钱包跟手机。
手机被人直接扔进了一旁小型热带鱼缸内。
钱包里的零钱证件学生证,一张张被江旬掏出来。
拿着宋兼语身份证的青年,将证件放在宋兼语的脸庞对比了一下。
“这是你的证件么?”
“是我的。”
这张证件还是五年前,高三那一年办的。
江旬举起证件,对准不远处的光源念着上面的身份证号码,“35058219990321XXXX?既然证件是真的,那这个号码想必也是真的,对不对?”
站立在沙发旁的青年身体前倾,抬手抓住宋兼语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来。
“1999年3月出生,那你知道我妈是哪一天死的吗?”
宋兼语头皮被人拽的生疼,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秦时关只说江旬的母亲,在对方小升初那一年死亡。
“回答不出来没关系,我亲自告诉你。”江旬拍了拍手底下那张苍白无辜的脸颊笑道:“是1999年5月24号,在你出生两个月零三天后,她就消失在纺织厂的大火中。”
宋兼语心底暗呼一声糟糕。
他没算准江旬母亲去世的日期还有他当年的年龄,就算他真知道江旬母亲的事情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知道那些细节。
“没关系,好好想,想好了再来骗我,在此之前这个房间里的空房间很多,随便你住。”
宋兼语体内的药效彻底发作,闭上眼睛前他看到那台扔进鱼缸里的手机屏幕亮了,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江旬望着沙发上昏迷过去的青年,松开手掌走向不远处的热带鱼鱼缸,望着里头那台入水还没息屏的手机屏幕。
屏幕正中央显示着来电联系人名称:“受害者?”
江旬念出这个奇怪备注的名称,挑了挑眉望着屏幕一点点黑了下去。
市一医院内,秦时关放下手机看向周建明,摇摇头:“没人接。”
他们虽然没让人跟着宋兼语一起回去,可是估算着时间对方现在也应该到了家。
秦时关给还在宋家的李琴打了电话,对方却说没看到宋兼语,对方没回到家。
“也可能是他一个人想要静一静。”周建明有点理解宋兼语。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先选一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毕竟让他回家去告诉史红梅噩耗,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
“说不定人还在地下车库,很多人没地方去又不知道往哪里选择的时候,就会坐在车内一个人待一会。”一旁的叶城将刚买的咖啡递给他们,说着自己的见解。
“我下楼去看一眼。”
秦时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宋兼语是那种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人醒着,就一定会接电话的人。
这种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并且也没有回家的行为不是平常宋兼语会做出来的事情。
秦时关去了地下车库,很快他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他借给宋兼语的那辆车还停在原地,车钥匙就掉在车轮胎旁边。
秦时关仰头看向地下车库四周围的监控,掏出对讲机通知周建明这个消息:“宋兼语被人带走了。”
“!!你站在那里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叶城你带着人守着这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一步不准离开,防止有人调虎离山。”周建明站在走廊中央看向两侧附近停留的病患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