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自己把戚洲扔下去,这台无人机会立即击毙自己。
“我刚才在抱着他看烟花,你以为我在干什么?”现在杨屿装作镇定,背后的疼痛却让他记恨起来。如果将来自己有能力,一定第一个杀掉魏苍。
满头是汗的人反而是魏苍,他心有余悸,哪怕他已经上过那么多次战场,刚才的一幕还是令人惊惧。他一直以为杨屿的仇恨只针对戚长官,但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对戚洲下手。
一个孩子要是恶毒起来,足以超越成年人。
“杨屿,这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你。”魏苍往前一步,“虽然戚长官下令不让我动手,但是你不要逼我。不要动他,否则我亲手送你去见父母。”
这一次说完,他没有给杨屿再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戚洲伸手挡枪口的机会,而是抱着戚洲,快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区域。
只剩下杨屿坐在地上,屁股好疼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一定摔到了尾骨。戚洲被魏苍紧紧地抱着,两只眼睛却看向他的方向,像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只能笑着朝自己挥一挥小手。
等到杨屿站起来,已经过去好久。他慢慢地下楼,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只是这一夜再没有戚洲过来烦他。
可是他夜里梦见烟花了,在烟花的红光下面,戚洲的眼睛一闪一闪。
--------------------
作者有话要说:
杨屿:报仇又失败了。
第7章 找了一对儿耳朵
第二天,很早就有人来叫醒他。
叫醒他的人杨屿并不认识,只是告诉他赶紧收拾好背包,要去军校了。
基地里每个孩子都要上军校,说是为了将来作战做准备。打仗打仗,地球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打仗啊?杨屿不懂那些大人到底在争什么,但是以前在另外一个基地也上课。军校分成若干年级,而5岁到10岁的孩子统称低年级,10岁到18岁统称高年级。戚洲9岁,自己10岁,看来一定会在同一个班里了。
要是自己再大1岁就好了,就可以和戚洲分开,去高年级的班里上课。
以前,杨屿还有特别喜欢的指导员和特别谈得来的同学。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新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重新熟悉。
背包很大,是爸爸以前用过的沙漠迷彩包,可是现在连三分之一都装不满。杨屿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最重要的就是爸妈留给他的那个录音熊,其次就是爸妈的金属军牌。
军牌一直挂在他们的脖子上,小小的,长方形,上面烙印着他们的编号。但这个是仿制品,因为爸妈的军牌都没有拿回来。
牺牲的哨兵可以在数据库里查到照片、姓名以及死在哪一场战役当中,由亲人继承奖励点数,而且编号永不录用。
现在自己唯一拥有的就是这些没用的点数,只要拿着它们就能去换很多东西,可这些点数他永远不会花的。
背包松松垮垮地背在杨屿的肩膀上,他下了楼,到了顶层的停车坪,戚洲已经在装甲车里等待了。
“举,举。”戚洲刚刚哭过,一点都不想去军校,可是爸爸说必须要去上课。看到杨屿下来了他才放心些,好在这回有人陪自己。
他在叫什么啊?杨屿听不懂戚洲发出的声音,只觉得这人可真娇气,有这么好的生活环境还哭。
戚洲坐副驾驶的座位,小手抓着自己的背包不肯放,背包上别着一枚勋章,是父亲第一场战役获胜的证明,上面有一只鹰。他好期待杨屿上来之后能和自己说说话,还主动把手里的小本子递过去。
小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他的字。
可是杨屿看都不看,爬上了装甲车的后座,他没有再看戚洲,而是无奈地将视线下移。
他痛恨这个基地,所以连同没见过的同学和指导员一起痛恨,下定决心不交朋友,不和他们说话。可是即便自己不去理他们,单凭戴着的这个硬邦邦的口罩,所有人一定会笑话自己。
这一切,都是戚斯年害的。
“举……”见杨屿不理自己,戚洲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叫他名字的时候叫错了。要是被叫错名字,那确实是一件值得生气的事。于是他开始改变口型,将嘴巴撅起的幅度变了变,不明白喉咙如何出力,只能往外吹气似的感受发音。
“许,许,许。”他连续说了几次,由于听不见,所以他不懂一个道理。那就是哪怕嘴型一样,由于舌头摆放的位置不同、唇内侧发力点不同,说出来的音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