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总肯定不知道。”常华盛意味不明的看了陆汀一眼,表示你懂的。
陆汀抿了下唇:“那就只剩下焦太太和树树,常先生,你见过树树吗?”
“没有见过。”常华盛说,“但我听说她之前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具体原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会不会被自己姐姐给吓着了,所以才精神失常?”
“不排除这个可能。”陆汀两手抱在胸前,目光变得幽深,“那焦太太呢,对她了解吗?”
“饭局上见过三次,是个很温和的女人,而且胆子不大。每次饭局,其他夫人太太有说有笑,只有焦太太总会坐在丈夫身边,显得很拘谨。偶尔被人搭话,还会脸红。”常华盛说,“所以她今天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对了,她和焦总不一样,似乎很信鬼神之说。”
从焦旭良的简单的描述判断,夫妻俩对大女儿很好。假设焦太太知道大女儿的存在,作为母亲对孩子的保护,她应该不会让常华盛找自己。
陆汀做出了判断:“供奉楠楠的人是她妹妹。”
“没想到他们姐妹感情这么深厚。”常华盛不免想到了常华飞,同样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和常华飞的关系小时候是不冷不热,长大后是彻底对立,他已经想不起,兄弟俩上一次平和聊天是什么时候。
不多时,汽车进了市区,该分路了。
焦旭良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生意场上惯有的虚假客套:“陆先生,时候也不早了,就让常老弟送你吧,有时间下次再见。”
陆汀:“……好哦。”
既然陆汀说了楠楠的魂对人没有什么影响,常华盛选择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他白了眼焦旭良,道:“走了。”
焦旭良点头,上车后去往相反的方向。
他回到家,妻子正在床上补觉,窗帘拉着,房间里光线很暗。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妻子的头发,见女人迷糊醒来,低声说:“昨晚没睡好?”
“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神经崩溃不可。”焦太太知道丈夫不信那些,就没有提自己打电话的事,“旭良,要不然我们搬家吧,北庭小区的房子我让人收拾收拾,咱们暂时住过去。”
“收拾房子至少也需要一到两天,要不然先去住宾馆?”焦旭良看着妻子眼下的青影,心疼了。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小女儿树树忽然出现在门口,她的头发很长,已经及腰,刘海也快要遮住眼睛,说什么都不肯剪。
焦太太从床上坐起来,冲女儿招了招手:“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学校?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把昨天的作业落家里了。”树树的音量降了下去,低头看着脚尖。沉默几秒,她抬头,手指撩开刘海,直勾勾地看着妈妈,“可以不走吗?”
焦旭良觉得撒娇的女儿很可爱,走过去,弯下腰跟她的视线持平,“出去住你跟妈妈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女儿的眼睛里有很多血丝,眼睛下和她妈妈一样黑眼圈很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睡不好怎么行。
树树忽然发起脾气,捏着拳头尖叫一声:“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住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好好,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爸爸跟妈妈一起陪着你好不好?”焦太太从床上下来,轻轻抱住女儿。
因为在国外待了两年,落下了功课,女儿十五岁了,还在上初二。可是因为她是早产,发育比同龄人迟缓,看上去很,和十二三岁的初中女生没什么差别。
“妈妈,这是你说的。”树树转头看向她爸爸,“你呢,你也答应吗?”
“我当然要和你们在一起。”焦旭良抱住母女俩,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像是生离死别。
这念头太晦气了,焦旭良连忙打住思绪,寻思着联系各个业主,今晚就是不睡觉,也要把“女鬼”抓出来。
汽车开进恒华小区,常华盛把车停在楼下,习惯性地等青年上楼后才离开。
进了卧室,陆汀掏出许愿瓶,发现吃饱喝足后的蛊虫变得比之前更加黑亮,坚硬的甲壳似乎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许愿瓶上的木塞被打开,陆汀将蛊虫放出来,将它丢给桌上的纸人看管。
小纸人已经很有经验了,像个小卫兵一样,蛊虫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始终用身体护着对方,生怕它摔下桌。
隔壁传来叮铃哐啷的敲打声,陆汀开门出去,林之炎正在指挥工人砸墙,打算将客厅的格局改一改。
“林大哥。”
青年朗润的声音传来,林之炎拿着图纸,转头看去,惊讶道:“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没有,最近在家办公。”陆汀探头看了眼里面的装修情况,工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