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叶不可能主动摧毁神像,唯一有可能破坏神像的人只有谭多多。
夏至心脏砰砰跳得飞快,他就像一个狂妄的赌徒,要将手中仅剩的筹码全部压上赌桌他只有一次机会,涉及到谭多多,柳新叶必定会发狂。
“想知道真相是吗?”不出他所料,“燕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跟我来”
他拉起“燕夫人”就跑。
“夫人”柳新叶意识到不对,立刻想拦住他们。
段一舟挡在她身前,她大喝一声:“滚开!”
段一舟自然不听,柳新叶不闪不避,径直迎上他的手臂,“噗嗤”一声,她的胸口被洞穿,心脏变成一块块碎肉,但同时,她也甩开了段一舟,立刻追了上去。
方作鹰见状连忙上前,尽力为夏至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易云擎一把将“谭多多”举起,扔下二楼,恰好被段一舟接住,在夏至经过时,他顺势捉住青年的手,然后将“燕夫人”抗在了肩膀上。
“燕夫人”惊叫一声,他浑不在意地吐出一个字:“走。”
夏至怔了一秒,顾不上思考易云擎的帮忙为何如此“恰到好处”,立刻拽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跑。
快一点,再快一点
黑黢黢的通道里,夏至胸口急促地起伏,他不知道柳新叶什么时候能追上来,所以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终于,那一扇四四方方的小门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可身后,柳新叶的脚步声也越发清晰。
近了,越来越近到了!
易云擎将“燕夫人”放下,她被颠簸了一路,头晕目眩:“你、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话音未落,神像扭曲的笑容映入眼帘,她瞪大了眼睛,一段被遗忘、被篡改的记忆重新涌入她的脑海。
三年前。
“我,我想忘记那些糟糕的记忆,拥有美满的人生……我想成为燕夫人一样的女性……”
在邪神的诱导下,谭多多精神恍惚地许下了愿望。
下一刻,她就感觉脸上火烧火燎地疼痛,好像有千百把刀子割开她的皮肤,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
“啊”谭多多痛叫着清醒过来,她怎么能向邪神许愿?
可与此同时,邪神惊怒的叫声在她脑海中响起:“没有祭品?”
对它来说,祭品也有优劣之分。信徒所珍视的人远远比信徒本身来得美味,也能带给它更多力量。
谭多多:什么祭品?它可从来没说要献出自己珍爱之人做祭品!
邪神的思维波动传递到她脑海中,疼痛中,谭多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段一舟也许了愿,他珍视的人不就是
她强忍疼痛,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主卧的门虚掩着,她冲进去,一眼便看到燕夫人鲜血淋漓地躺在床上,一旁段一舟正跌坐于地,神情呆滞。
“夫人!”
眼泪一瞬间涌出眼眶,无边的悲伤痛苦涌上心间,潮水一般将谭多多淹没。
她仇恨地看向段一舟:“是你害死了夫人!”
后来发生的事,她有些记不清了,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只记得,自己在冲动之下将水果刀捅入了段一舟的胸口,而段一舟没有躲闪。
谭多多跌坐在血泊之中,放声大哭。
这时,柳新叶惊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多多?”
20. 深山古宅 夜空中一颗星星正闪闪发亮……
“这……发生了什么?多多你的脸?”柳姐声音颤抖。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眼睛被满目的鲜红刺得发痛。
而且,多多的脸,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原本她与夫人只是打扮相似,可现在,她们的脸,好像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这奇诡的一幕,令柳新叶打了一个哆嗦。
谭多多没有照镜子,并不知晓自身的变化,她只是机械地说着:“柳姐,我杀人了”
其实,她跟柳新叶的关系并不亲近。
“夫人,这个决定实在太草率了……她来历不明,小小年纪又不自爱,您竟然要把她带回家?”
柳新叶曾经如此劝说过燕夫人,被谭多多意外听见,那句“不自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拔都拔不出来。
即使后来柳姐不知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对她十分亲热,谭多多也没办法放下芥蒂。
可现在,柳姐是她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她说:“十几天前,我在书房外,意外听到段一舟说话……”
那时书房里没有其他人,谭多多心想,可能是段先生在打电话吧。
她放轻了脚步打算离开,突然,一句话传进她的耳中“你、你真的能够实现我的愿望,让我在生物学界扬名,让那些人对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