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个小姑娘，似乎格外在意他们提及这个六岁的小男孩。
再联想到小姑娘一人分饰两角时所说的内容。
重男轻女。
弟弟。
这些会是小姑娘心中无法释怀的执念么。
夏晨曦想到这里，忽然开口问小姑娘：“你不喜欢你的家人么？”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底的恶意渐渐化作像是更浓郁的恨意，“你在同情我的家人吗？”
两名特警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继续用枪口对准小姑娘。
夏晨曦脸上格外平静，声音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仅仅只是疑惑和不解。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人。”
小姑娘眼底的恨意微微凝滞，像是在仔细打量着夏晨曦。
她没有从这个人脸上看到对自己的职责，更没有看到对家人的同情。
仿佛真的只是在好奇原因。
她有些迟疑起来，或许是心中的恨意凝聚了太久，又或者是第一次遇到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指责自己，也不会露出明显讨厌自己的人。
她才忽然开口道：“其实……真正杀死家人的，不是我。”
夏晨曦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惊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108章 三楼住户
包括那两名特警同样也露出惊愕与不解的表情。
其中一名特警实在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与震惊, 忍不住问道：“如果不是你杀死了家人，那又是谁杀的？”
通过前几楼就可以看出，只有杀死家人的住户, 才拥有所谓的神智和思考能力。
小姑娘听到对方的话, 像是被勾起心中最难以释怀的执念，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眼底的红血丝在涌动着，透出无穷无尽的恨意。
楼道内渐渐浮现出红色雾气，墙壁与地板逐渐腐朽露出原本的血肉，正在蠕动着。
两名特警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却又反应过来这些红雾无法侵袭中间的楼道, 这才镇定下来。
忽的。
一个声音响起。
“是你奶奶杀的人, 对吗？”
四周红雾瞬间凝固。
站在门口的小姑娘像是被夏晨曦这句话勾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扭曲到可怖, 心中的恨意越发剧烈。
她没有对夏晨曦三人表现出恶意与杀意，反而伸手忽然掐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太太, 用心底不知何时凝聚成的刀, 一下又一下割着老太太，宛若疯子般发泄着内心的恨意与痛苦。
“杀了你！杀了你！”
恨意凝聚成的刀，似乎比夏晨曦见过的所有住户都还要更加锋利, 没几下便将老太太的头割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 老太太像是傀儡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名特警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不由得后背一凉。
小姑娘还不到十六岁，哪怕死而复生，看起来依然有一种邻家女孩的乖巧, 像是班级里不善言辞却又学习很好的学生。
偏偏她杀人的动作异常熟练, 像是早已对家人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举动。
这种强烈的反差, 会让人本能有一种强烈不舒服的感觉。
老太太的头颅瞬间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一圈再也不动。
两名特警可以看见那颗头颅依然挂着笑容，像是感觉不到痛苦和恐惧，宛若一具空洞的尸体。
哪怕看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依然还会觉得不寒而栗。
这些死而复生的人，竟然被怪物改造的如此可怕，连半点人性都没有了。
小姑娘又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头颅抱在怀里，不在意上面的血渍感染红校服，语气从之前的疯狂转为轻柔，“我最喜欢这样听话的奶奶了，这一次就不把你分尸扔进垃圾桶里了。”
两名特警更不敢开口说话，以免又刺激这个显然精神也很怪异的小姑娘。
小姑娘抱着怀里的头颅，抬起头看向夏晨曦，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奶奶杀了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她还想杀了我，只可惜却被我杀掉扔进垃圾桶里了。”
夏晨曦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而你也和你奶奶一样，获得了和极乐世界有关的知识，对么。”
只有这样，小姑娘才会宛若活人般站在这里。
小姑娘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回答道：“是啊，奶奶最讨厌我和妈妈，如果不是我妈妈，我早就在出生没多久，像是扔垃圾一样被奶奶埋在公路边了。”
夏晨曦心中一愣。
是错觉么。
对面的小女孩似乎提到了三次“垃圾桶”。
两名特警听得寒气直冒。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我记得乡下有个土法子，只要把出生的女孩子埋在公路边，让车子和人反复踩踏，这样女胎就再也不敢投生到这户人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