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夜话吞回去了,他迟疑的看着两人,过了一会才问:“你们吵架了?”
两人间隔足足半米了,虽然对常人来说也也算是个很近的距离,但是要知道自他跟他们遇见以来,这两人就基本一直贴在一起,就算偶尔有间隔也不超过一手掌。
所以这间隔……问题大发了。
贺小夜只能猜测是不是两人吵架了。
吵架不是会很大声吗?但他什么也没听到啊,只好像听到他们声音平静的低声说了什么。
红色长角的恶鬼扬扬头:“没吵架。”
贺小夜:“……”
贺小夜小心:“或许这位朋友你能听下自己的声音?”
洛一然平常温和惯了,但刚那三个字说得可是相当凉嗖嗖的。
贺小夜刚说完,就见着洛一然整个人气质更冷了,于是他飞快转身岔开了话题:“我刚发现这床上枕头是一个,你来看看,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洛一然抬脚。
魔术师紧随其后。
两人好像在闹脾气,但他仍旧像个不太乖巧可爱,但很忠诚的护卫。
甚至魔术师的手都一直微微往前伸着,应该是怕洛一然摔了。
贺小夜余光看了眼,然后就收回目光好像问题也不大。
来到纸屏风的背面,贺小夜跑到床边正要指给洛一然看时,洛一然先开口了,他盯着墙上的:“这贴纸怎么回事?”
贺小夜愣了下,他凑过去看:“就是贴……”
他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床头的红,没一会后伸出手将其撕了下来。
贺小夜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红剪纸和墙上残留的白底字。
这是贴了两层,一层是白,一层红。
红剪纸覆盖在了白剪纸之上。
但一般来说,只有办丧事才会用白色啊!
贺小夜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他们村里有户人家曾办过布置着白底字的婚事,而那场婚事是
“冥婚。”
洛一然在一侧说道,他手里也撕下了一张红。
然后他看着墙上的白底字:“这场婚礼,其中一方是死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一个枕头,因为只有一个人会用到这张床。
“冥婚一般情况下不是已亡的一男一女吗?”贺小夜吞吞口水,他有点紧张。
洛一然看向他:“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下。”
贺小夜手默默探向后方摸了摸自己的背,只觉得有点冰冷:“那死的是男方吗?”
洛一然想了想:“十之八九。”
这房间既然是一样的,那么就是属于同一个人,估计是同房间不同时间下的布置。
而房间的主人也就是荷包的主人,白钥了。
但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亡者?
洛一然摸了下自己从隔壁房间拿出来的荷包很可能是这个青青。
从荷包的材质来看,青青跟这个住在不错房间里的白钥,贫富差距有点大。
白钥还活着,两人成婚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白钥死了……
魔术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去到纸屏风正面,但很快他又回来了。
回来后手里拿着四张纸,他递向洛一然。
“上个房间放荷包的同位置找到的。”
洛一然平静的接过,然后两人还是保持着半米距离。
贺小夜瞅瞅两人,然后过来:“上边有写东西吗?写了什么?”
洛一然飞快看完,然后抬头:“一张白钥和方青青的婚书,一张白家给方家的赠礼书,还有一张……”
他停顿了下。
贺小夜催促:“是什么?”
洛一然皱眉:“是人口买卖,方家将女儿方青青卖给了白家。”
贺小夜没太惊讶,他小时候生活的那地方也发生过与这差不多的事情,于是他只抿了抿唇:“为什么白家要给白钥娶一个活人?”
洛一然打开最后一张纸:“谁知道……”
他一顿:“最后一张是作废的订婚书,订婚两人的名字是白钥和贺曲。”
贺小夜愣了会,他听着这个新名字:“贺?”
洛一然看向他。
贺小夜摆手:“贺家确实也是四大家,不过我不知道贺曲是不是贺家人,因为我的身份只是贺家一个犯过错的下人。”
所以一直被关着。
洛一然确认贺小夜没有撒谎,于是收回目光总结:“白钥生前与这贺曲定亲了,死后贺曲方作废了婚书,然后贺家买来方青青跟已经死了的白钥成婚。”
“但白钥生前其实就与方青青心意相通。”
贺小夜抓抓头发:“所以白家最后想着人已经死了就满足一下白钥,因此才让方青青来成婚的吗?”
洛一然:“可能性很大。”
但也不排除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但是目前没什么线索。
贺小夜叹口气:“那白月是谁啊?”